从当初在现代毕业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在深夜里奋笔疾书的经历了,苏娇剥着橘子上面的白色须须,心里感慨万千。这样看着萧淮安,就好像自己是个操心的老母亲看着儿子做功课一样,瞬间自己的辈分提升了好几层。

  “早跟你说了来帮你的忙,知道后悔了吧,现在开口还来得及哦。”

  “你以为我做事真就这样拖沓吗,区区三遍而已,我早就已经抄完了,眼下不过是忙着别的事而已。”

  萧淮安在橘子的香气诱惑之下,坚持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忽然一开口,叫苏娇刚嚼着一半儿厚实的橘子,差点没给呛着。

  “什么?有这么快吗?”苏娇大吃一惊,拍着胸口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定睛一看,烛火虽然不够明亮,却能够清楚地看到萧淮安右手上那只不断挥动的笔杆子。

  什么样的公文,用得着这样不经思考的刷刷刷写下去。

  见状,苏娇不禁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后仰了一下上半身。“啊~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回去睡一觉吧,明天早上你不是还要早起呢吗?”

  “不急,我这两天借着去内阁的机会,让人着手调查马戈的所作所为,已经初见成效。只不过,马戈他向来谨慎此事,终究还是需要一个细水长流,慢慢击破的过程。”

  萧淮安说着,果然放下了手中的笔,把桌子上厚厚的一答册子整整齐齐的收好,装进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塞进抽屉里,便过来跟苏娇坐成并排,抢了她的斗篷和薄被,两个人窝在一处。

  房间里虽然已经燃起了火炉,但是这严寒刺骨的温度还是会见缝插针的往人的骨子里头钻。苏娇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和嫌弃萧淮安跟自己这么腻歪,一触及到萧淮安那明显冰凉的手背,顿时就心软了,拉着他的两手在自己的腿上焐热。

  “可是冷着了吧,要不明天再多穿一件,我看过段时间就要下雪了。你说调查到马戈的事,是什么眉目?”

  “准确来说,应该和忠义候府的关系要更大一点。”萧淮安现在是习惯了怎样面不改色的跟苏娇撒娇,并成功的博取了苏娇的同情之后,仍能表现的一副正经和无意的态度。

  他试探性的开了个头,见着身边的苏娇的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才将后面的事情全盘托出。

  “其实当初的事情就很有蹊跷,只可惜我也没有从头目睹下来,所以才拖到了现在才调查了一点可疑之处。我想这最关键的一点,应该就在这个叫刘福人身上。”

  “刘福?福伯?”苏娇刚刚还在走神,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她与他询问了两遍才能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舅舅家里的管家,还陪着母亲和舅舅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跟他有关呢。”

  其实苏娇自己也知道,萧淮安会提到刘福的名字,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却也因此知道刘福和忠义侯府的关系匪浅,苏娇才更加的希望此人能够是清白无辜的。

  “你先不要激动,我当时听说的时候也感到无比的吃惊,但是你仔细想一想,当日刘福回来之时,也曾明白告诉我们,他在之前的忠义侯府落败之时,到了马戈的府上去做事。”

  “而且当时杨家父子被斩首,全家的仆人或者被连坐处死,或者流放远方,却唯独这个刘福了无音信,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话音落地,苏娇顿时心情十分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能够想象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当初萧淮安对自己那么冷漠是无奈之举,可眼下出了刘福的事,那可是确确实实的。这要是让杨若佩知道了,她该有多难受。

  萧淮安见状,生怕苏娇会因此气坏了身子,赶忙伸手从旁边拿了个橘子过来,剥开给她喂了一瓣。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深的感情终究不是一家人,你也不必为了这种人介怀。或者说,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如果能够把刘福找到的话,证明了他跟马格之间有勾连,让他讲明白当初的事情,说不定可以证明忠义侯府上,搜出来的那些和他国交流的书信,是马戈蓄意栽赃嫁祸的就可以还候府一个清白名声了。”

  闻言,苏娇捂着嘴巴嚼了两下,感受到橘子清甜的味道在口舌尖蔓延开,心情才勉强缓和了些。

  “这倒是,要是刘福真的跟马戈合起伙来陷害我们家的话,我肯定第一个跟他没完。”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让你留心。之前为着你险些和亲倭国的事,似乎岳母曾出去找过苏大人单独说话。”

  “嗯?这是什么情况?”萧淮安低头,把手上那只橘子剩下的皮也一块扒开,随手扔到前面的碳盆里头,顿时一股橘子皮的清香便开始刺激着这房间里的空气。

  苏娇听着,却着实觉得有些迷惑,就算杨若佩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担心,可苏仲世又不是能做主的人,找他去做什么?

  “据说是因为皇后想要替陛下分忧,打算将你推出去了事,便让人劝说苏大人向陛下上书同意你和亲,岳母听说了之后,就瞒着我们偷偷去找苏大人说话。”

  “虽然说当日是因为事出有因,但是岳母和苏大人的关系,未免日后留有后患,我想还是应当先告诉你才好。”

  这么说都是因为母亲帮自己说话的缘故,才能够让当日交换和亲对象的事情顺利进行。

  萧淮安说罢,叫苏娇的心里也是一阵感慨万千,她抿了一下嘴巴,略微感觉到头脑有些沉重,也就顺势靠在了萧淮安的肩头。

  “我知道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的。只是你那边,可着实需要你费一番心思了。”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同甘共苦,互帮互助,不必如此。”萧淮安偏过头去,能够看到苏娇线条极为柔和的侧脸,抬手在他的右脸上抚摸了一把。

  次日,又是一日寒风凛冽,嚣张的大冷天,萧淮安骑在马上,到处呼啸着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刮来的冷风,拼命的和萧淮安争抢着披风,但终究是抢不过他,让他平安的抵达了白虎门。

  而与此同时,马戈也挑着一个比萧淮安更早的时辰入了宫,寻找柳辞说话。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竟然是挑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辰,踩着夜幕退散的最后脚步,悄悄咪咪的从天而降,甚至连萧淮安早上来的这么早,也没能赶上一顿初雪的美景。

  马戈过来的时候,倒是正巧,正好走到柳辞歇脚的走廊上,见着柳辞对酒当歌吟雪,好不快意自在。

  他走上前,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稀疏的犹如做菜时撒下来的盐一样的雪花,在这时候也陡然停止了挥洒,还给了整片天空一片沉静的灰蒙蒙颜色。

  柳辞咂着嘴,猛灌了一大口温热的黄酒,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外面来吹风赏雪,恐怕他比同龄人更深一些的眼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产生的吧。

  他还没来得及吟咏出一句潇洒快意,才见着马戈站在不远处,这天公就很是傲娇地停止了美丽,叫他心情顿时郁闷到了极点。

  “柳太傅今日到真是好兴致呀,平日里就常听闻柳太傅的喜好与常人不同,乌云之日赏月,暴雨之日赏风,没想到今日倒是和吾等一样爱好这冬日风雪,倒是让本官难得有一种真正附庸风雅的感觉。”

  马戈脚下一顿,却忽然又笑开,只要不刻意去想方才那等尴尬的情景,也就无伤大雅了。

  他淡笑着走到柳辞的跟前,柳辞也就客气地撇了他一眼,与马戈相互一拱手,便将左手往前面的长凳上一指。

  “马大人客气了,请坐。不知今日马大人特意来访,所为何事啊?”

  “今日不过是为着早晨初雪降临,心情激荡,想要找个人共赏此景,特意来和柳太傅说话,柳太傅何故有此疑问呢?”

  马戈眼睛一转面不改色的正襟危坐于柳辞的对面,此话一出,柳辞却哈哈大笑,手中的酒瓶子都没拿稳,洒了好些的黄酒落到走廊下方的平地之上,把难得积累起来的一点薄薄的雪霜全给融化了。

  “马大人,我在此坐了一个时辰有余,亲眼见着这场初雪前前后后总共下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大人却说为赏雪来找我说话,这理由未免也找的太过不真了吧。”

  “柳太傅果然机敏过人,本官拜服。是啊,这确实是我临时找的一个借口,只不过我等尚有闲心观赏,这场风雪何时开始,何时停止,积累了多少寸,覆盖了多少的土地,可是这天下黎明众生,想必也有无数人更盼着这冬日永不来临吧。”

  闻言,马戈脸色也不年有了点淡淡的变化,可是他转瞬之间,就又想好了一番说辞。他知道柳辞向来最关心的就是民生问题,特意拿这个作为诱饵,柳辞也难以幸免的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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