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安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猝不及防的给是太尉的话吓了一个机灵。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都对于皇帝毕恭毕敬的,恐怕也就只有是太尉,才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背着皇帝编排他了。

  是太尉却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反而还对于萧淮安如此一惊一乍的感到有些好笑,他揣着手走在皇宫里,就像是在自家后院里散步一样悠哉悠哉。

  “萧大人也不必着急,人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单凭你在家与夫人那般恩爱,也不着急着这些,但是若是此事放在陛下身上,本官却实在是有些别的疑惑。”

  “小殿下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不论容貌还是聪明才智,都和年轻时的陛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最爱挑剔的柳辞也常对小皇子赞赏有加,你觉得这最后鹿死谁手,是否可以有个定论了呢?”

  作为满京城最后一个跟皇帝交情最深的人,是大夫的话果真是一针见血,短短几个字,就把萧淮安说的后背一阵发凉。

  “是太尉此言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哪里需要急着思考这些,况且殿下年纪尚小,满朝之人也大多不太在意他。”

  “所以陛下才让你去照看他,正是因为无人注意,才能够最后一鸣惊人。”萧淮安脸上已经渐渐露出有些勉强的表情,而向来睿智的是大夫,此时却异常的固执起来,愣是要把话给说破。

  萧淮安满心无奈,是太尉则又罗嗦了一句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这才很有些无趣地收住了话头。

  “萧大人也不必这么担心,本官知道如何处理,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这么藏着掖着。对于你的担忧,本官或许能够猜到一些,”

  “前段日子,柳辞突然变得愈发的神出鬼没,甚至连马戈都懒得说上几句话,柳辞可不是那种喜欢无事生非之人,那么我想就应该是本官猜中了些什么吧。”

  话音落地,萧淮安整个人的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

  果然聪明的人和聪明的人是一样的,手上仅有的线索只有那么一星半点,却也能够凭借着一些超凡的推理,逐渐的摸到真相,一如之前的胥如煜,一如是太尉。

  “太尉足不出户,却能够耳听八方,晚辈拜服,晚辈还有许多需要向太尉学习的地方。”

  听着是太尉的话,萧淮安只觉得一阵心累,也幸好该说的应该都已经讲完了,萧淮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情不自禁的在他面前甘愿伏低,自称晚辈。

  “萧大人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一切都不过是本官的经验之谈而已,而且方才这些,也还不是本官想要跟你商讨的,今日今时,最重要的还是陛下那边。萧大人觉得陛下是为何晕倒,光是柳州那边有不寻常的动荡,可不足以吓到陛下。”

  此话一出,萧淮安昨天晚上在心里有几个猜测,但是没有一个觉得是可信的,所以对于是大夫抛出的这个话题,他表示十二分的兴趣。

  “还请太尉大人赐教。”

  “柳州,地势偏南,其地形多为平原,但因为气候的过于干燥的缘故,所以大部分地区都是沙地和草原,按礼说,像这种地方,即使培养兵马,粮草也是个大问题,所以完全不足为虑。但是如果向南以东的话,有人支援,那就大不同了。”

  是大夫自从坐上太尉这个位置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他难得的战局分析萧淮安也来不及激动,赶忙就陷入了他所提供的方向当中去思考。

  “永安伯爵王重林驻扎边境已经十数余年,与当地人的关系想必处的非常好,所以无论是粮草还是车马便利,都十分的得心应手,陛下虽然与王重林的交情不错,可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陛下从来,也不是个会全心全意信任别人的人。”

  说罢,是太尉还十分感慨的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就算他所说的话是事实,现在他和萧淮安都还在皇宫当中呢,也该有些忧虑意识才是,萧淮安满心的无可奈何,但是惊诧之余,却有些疑惑是大夫的最后一句话。

  “话虽如此,但是我想永安伯爵他们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萧淮安在心里细细的思忖了一番,到底还是没有偏离主题的问是太尉这句闲话。而是太尉听着,难得的流露出同以往不一样的情绪,眯着眼睛撇了萧淮安一下。

  “所以说,你还是有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这些且慢慢来吧,现在京城之中没有可以带兵的大将,能够和永安伯爵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就只有你和兵部派来的人马。”

  “不过萧大人你自己也清楚,眼下不止外忧还有内患,别人看到的盟友未必是你的盟友,你以为的无路可走,也或许只是被掩藏在迷雾之中。”

  今天可真是破天荒了,恐怕是太尉这一整年和朝中大臣说的话,加在一起才有今天这么多吧。

  但是他前面的话说的都还算是比较清楚,唯有这最后一句,却像是什么深奥的哲学问题一样,令人不是很能理解透彻。

  萧淮安欲言又止,是太尉的最后两句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断的盘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太尉就早已经走出宫门外了。

  “多谢太尉大人指教。”

  再说另一边,柳州。

  早上胥如烈入城之后,花了一个上午,就先购买下了一处宅子,权且作为临时住所。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关于院子的打整和家具购买,只要有钱也完全用不着胥如烈费心。

  胥如烈全权交给了自己的小厮露白去处理之后,就带着苏怜来到外面的客栈吃午饭。

  “以前看那些大臣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听话,为什么万儿就是这样的调皮,若是可以,也不想他在这里闹腾。”

  胥如烈满心欢喜的想着难得安定下来,可以带着苏怜好好的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可不料怀里的孩子总是啼哭不已,就算是单独叫了一个包间,也感觉空间还是不够把万儿给哄好的,零零散散的,什么玩具襁褓散落了一地,看起来一片狼藉,叫胥如烈这个做亲爹的都禁不住抱怨了几句。

  苏怜也没有当妈的经验,怎样抱孩子哄孩子,也是她一路跟着那些村里的母亲们学的,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万儿想要哄他入睡,冷不丁听到胥如烈的这几句埋怨,禁不住笑出了声来。

  “还不是因为和你是一个性子,所以才这么的调皮,其实也还好啦,方才在路上万儿睡得多,眼下才醒,难免会不高兴,你好歹是他的亲生父亲,哪有嫌弃自己儿子的。”

  “我也知道,我哪里就是嫌弃了,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胥如烈不好意思的抚摸了一把万儿的小脑袋顶,可不敢让苏怜以为自己不喜欢儿子。

  但是一直这么吵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胥如烈很有些心累的将万儿从苏怜的怀里接过来,好让苏怜先休息一下,再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是一声感慨。

  “若是早知道的话,就该生个女儿,像你一般的温顺乖巧,那多省心。”

  闻言,苏怜忍俊不禁,这会才开始用饭,也好早点跟胥如烈换着带孩子。胥如烈则站起身来,免得影响到苏娇吃饭,自己就抱着万儿一颠一颠的在房间的右边案台前走来走去。

  而就在这时,透过孩子的哭闹声,胥如烈耳朵微微一动,竟然很是巧妙的听到了,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说话声。

  因为案台上有一只倒着放的花瓶,也不知是不是原本造型就是这样,胥如烈刚好走到那里,就像是碰上了一个扩音器,隔壁房间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而由于万儿还在不在闹腾的缘故,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外面。

  “许大人,按照您的要求,这四面八方的壮丁都被我们抓得差不多了,只要好好训练一下,等到宫里娘娘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一听到这句话,胥如烈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入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没曾想自己还没打算用心去调查,关于事情的真相就主动送上门来。

  “那是自然,我妹妹可是以后的太后,我侄儿过不了多久也会登基为帝,今日你们大家对本官的相助,本官全都记在心里,等到本官跟着一路飞黄腾达的时候,也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的。”

  许昆满脸的油光,以前因为干农活而晒得发黑的皮肤,现在颜色一点都没有褪下,可是他曾经健硕的身材,却在年复一年的饭局当中,渐渐地养成了大腹便便。

  他手上拿着一只酒杯,很是客气的跟同桌的人转过一圈,和其他人的应酬也十分的得心应手。

  只是许昆虽然还记得要尊重自家妹子的身份不同往日,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做出私自招揽士兵的大逆不道之举,也不知道他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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