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昆?许顾盼?就凭你们还敢想想这些?”

  柳州这一带,官职最大的也就是刺史许昆,胥如烈和他的母亲皇后一样,向来对于贤妃很看不上眼,所以也知道贤妃的原本姓名和家庭情况。

  根据这些人的闲谈,胥如烈很是容易的就判断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只不过就算胥如烈甘心放弃了皇权所带来的权利和富贵,可不代表他就情愿胥如竹顺顺当当的坐上皇位。

  胥如竹和胥如烈可算是争斗了半生的对手,哪怕最后还是只能落在萧淮安甚至胥如烨的手上,胥如烈都觉得要比胥如竹好得多。

  胥如烈想着,就经不住拧起了眉头,再听着许昆接下来的炫耀和自信,也禁不住渐渐的染上了怒气。

  而在这时,柳州的典史陈明澈倒是个聪明人,在这满桌被幻想给冲昏了头脑的人当中,他算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可是大人,虽然你心疼贤妃娘娘,但是这件事情是不是还是有些太冒险了?后面还有永安伯爵在看着呢,万一咱们的动作没收住,叫他发现了可怎么办?而且京城里只怕也还有厉害的人呢,还有就是咱们这段时间,从京城过来的帮忙,这也——”

  “陈明澈,”

  陈明澈看着文文弱弱的,在满桌中年发福的人里面,瞧着像是唯一一个真正读过书的人。为着陈家和许家过往的交情,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跟许昆呛个几句嘴的人。

  许昆虽然比较唯我独尊的样子,但是对于陈明澈还是比较客气的,还利用自己刺史的职务之便,让他做了掌管柳州一带经济的典史。

  陈明澈一说完,许昆立刻一只手横过去,重重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有些不满的反驳。

  “你这家伙,依我看就是书读多了,把脑子也读傻了,我妹妹的话哪次有说错过,今天早上还刚传来消息,皇帝在千秋宴上晕倒了,眼下京城里的形势对我妹妹是一片大好,我们只是负责收集兵马,给我侄儿做支持的,有什么问题?”

  说着,许昆很是自信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况且这么远的地方,我就不信有人打的过来,再等我侄儿当了皇帝之后,咱们说不定也可以一同到京城那边去快活快活呢。”

  “对对!”许昆一说完,他旁边的人就跟着一起起哄。

  “呵。”胥如烈侧耳听了片刻功夫,后面就是许昆和自己的手下一起喝多了胡言乱语了,他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不过为着方才偷听到的内容,胥如烈心里也不禁做起了自己的一番盘算。

  而后隔壁房间里的人结束了觥筹交错,起身似乎是打算到另一处地方继续饭局,胥如烈也赶忙抽身回到桌前坐下。怀里的万儿倒也恰是时候的,在这时停止了所有的哭闹,闭着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就睡过去了。

  下午,京城。

  萧淮安记着是太尉出宫之前跟自己说的所有话,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他想给自己的是什么提示。

  他按照每日的工作任务,先从京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才能够得空回回到自己的府上,好好的思索。

  宫里现在还没有传出关于皇帝是否清醒过来的消息,加上是正过年的好日子,所以也没有什么人舍得破坏这么好的节日气氛,就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家中。

  苏娇也因此没有得到木槿打听到的新消息的吵闹,睡到上三竿才起来,刚收拾完了就坐在后院的一棵核桃树下,张望着还有没有没调完的山核桃,好打几颗下来吃新鲜的。

  然后这时,就看到萧淮安一脸沉默的呆呆的从门口走进来,也不跟谁打招呼,看到苏娇搬到院子里的木桌就直接坐了下去,叫对面的苏娇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嗯?”苏娇疑惑的伸出手去在萧淮安的眼睛前面晃了两下,萧淮安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禁不住回头跟木槿和木蓉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苏娇就嘟起嘴巴,故意抬高了音量贴在萧淮安的耳朵旁边,大喊一声。

  “喂!怎么呆住了,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宫里一切都好,也没有人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愚蠢行动。”萧淮安忍不住压住了他右边的眉毛,瞧着还是被苏娇的这平地一声吼给吵着耳朵了。

  苏娇忍俊不禁的坐回来,手上拿了只小锤子正准备对山核桃进行解剖手术,便见着回过神来的萧淮安静静的看着自己,张开了嘴巴却不说话,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那你怎么这个反应,想吃核桃了?那也得等我打开啊。”

  “不是,阿娇,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但是怕你会不高兴,可是这件事关系着能不能顺利解决柳州那边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还是希望你细细考虑一下。”

  一听到萧淮安提起的是正事,苏娇也收起了她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睁大了眼睛,等着他后面的话。

  这棵山核桃树位于后院的正中央,和前面那一块被苏娇放置了两只大花瓶的池塘,只隔了区区一条小路。

  坐在苏娇的位置上,远远地看过去,还能够瞧得见被冰封的池塘冰面下面,还有两条蠢蠢欲动的黑鱼和瓶子另一边的红鲤鱼不断的周旋。

  “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忠义候杨家在尚未覆灭之前,因为深得先帝的宠信,所以有一支自己单独训练起来的军队,虽然明面上的兵权是在皇帝的手中,但是这只杨家军还是主要听命于杨家的差遣,”

  萧淮安一面说,出于尊重,一面还关注着苏娇的表情变化,他尽量说的和缓一些,免得勾起了苏娇心里的伤心往事,就得不偿失了。

  “后来因为今年的事情,陛下也曾想让这只杨家军重新回归兵部的编制,但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地方,再加上杨家军目前没有将领,属于群龙无首,所以陛下就暂且放过了,还没来得及去寻找,但是他们的所在地,想必你的母亲应该能够知道一些吧。”

  “杨家军?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这是舅舅他们的私兵?”苏娇点点头,即使萧淮安的语气里面听起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却终究还是有些担心。

  闻言,萧淮安连忙摇头解释,“不是,他们还是朝廷的兵马,只不过因为信仰的缘故,所以——”

  “啊,那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但是如果你到柳州去的事,有人知道了杨家军帮你的忙,那是不是还是避免不了,必须得回来回归编制?”

  能够帮到萧淮安是好事,但是杨家一家已经足够悲惨了,苏娇不希望这最后一些对杨家还有感情的人也被塞入了大流之中。

  萧淮安却也知道苏娇的想法,可是为了大局起见,他也很有些为难。“毕竟是朝廷的兵马主要还是看陛下怎么决定,但是他们若是能够回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咱们现在正在努力,若是他们也能够回来祝我们一臂之力的话,日后风风光光的还阳家一个清白名声,不是更好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等到真正达成目的,又要花费多长的时间。苏娇细细想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只是抿着嘴巴望着萧淮安笑。

  萧淮安见状,以为是没戏了,不免有些难过。“既然如此,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希望岳母因为此事而烦忧,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现在的人能不能有点耐心,我也没说不帮你啊,只不过就算你找到了他们,如何把那么远的柳州的事情解决,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苏娇微微勾起嘴角浅浅一笑,伸手就在萧淮安的肩膀上面轻轻拍了一下。萧淮安想笑却笑不出来,但听到她的提问,倒是让他的心情明朗了许多。

  “自然,所谓兵不厌诈,就是要假作真时真亦假,只消记住这一个道理,前面的敌人都不堪一击。”

  “哦?”苏娇抿唇。

  此时,前面的池塘里突然多出了另外两条不同颜色的鲤鱼,其中一条黄色的作为诱饵,悄悄的把两条黑鱼引到了花瓶的瓶口处,另外两条鲤鱼就借着这个机会逃跑。

  两条黑鱼不知道自己上了当,还一左一右的佳期过来跟着跑到了花瓶瓶口上,然后小黄鲤鱼再一个鲤鱼打挺,就成功从瓶口逃脱。

  有一条黑鱼倒是聪明,没有有进去,但另外一条却被困在了里面,再等出来的黑鱼想找小鲤鱼报仇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人家的影子了。

  是夜。

  苏娇按照下午跟萧淮安商量的那样,果然过来向杨若佩打听杨家军的下落了,这时杨若佩还坐在蜡烛前面,不知道在绣什么东西。

  她曾经也是和苏娇一样活泼的性子,但是经过了家里那么大的变故之后,就慢慢变得沉寂了下来,现在更是一天比一天的爱好肃静,白日里也不喜欢出门,呆在自己的屋里,就如同常伴青灯古佛一样,让苏娇很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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