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二十里,湖泊之上

  天色正好,经过了一夜的热闹之后,此处早已没了夜间的喧哗,反而多了一份静谧的感觉,有一些姑娘早已转醒,三三两两的走出舟船,打些湖水,准备洗漱一番,再走出舟船去城内看看

  姑娘们脸上都带着些许微笑,他们高兴,因为他们的处境,比之前好的太多了

  之前这里的势力分布很乱,但不管是谁来,颇为统一的做法便是,都不会将她们看做是人,只当她们是泄欲和赚钱的工具罢了,别说走出舟船游玩,想要踏入陆地,也都是难上加难

  她们想过反抗,但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最为严厉的惩罚,到了最后吃到苦头的所有人都学乖了,不敢再有一丝忤逆的意思

  而这些情况在那一日,一对神秘的男女来了之后,便有了很大的改观

  还记的那是个黑夜,许多人在睡梦中都听到了不少的厮杀声和喝骂声,还隐隐夹杂着兵器交戈和那兵器刺入肉中的闷响,按理说此事在这片混乱之处应该是稀松平常,但其中有心人注意到,这许多惨叫声都是他们平日里颇为熟悉的那伙凶恶之人的口中发出的

  因为天色如墨,看不分明,众人纷纷躲在船内不敢动弹,就这么战战兢兢的过了一夜,天色大亮之后,才被船外一阵呼喝惊到,缓缓走出了船舱

  此时众人抬眼望去,在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的映衬下,在那位于中心的一艘舟船之上,正有一位白衣女子站于船头,蒙着面撒,淡淡的看着四下,身旁站着一位黑衣男子,也蒙着面,手中一把沾血的长剑,正缓缓往下滴落着血迹,再往四下看去,湖面上漂浮着许多那些恶人的尸体,显然,都被眼前这两人解决了性命

  这些姑娘看到四下一片狼藉,心中均是一惊,正要惊叫逃跑,便看到那男子一个翻身,跳上舟船的上方,大声喊道“众人止步,听我一言”

  此话一出,众人才算安静下来,停止了脚步望着此人,眼中闪过些许畏惧和疑惑

  这时就听那黑衣男子闷声喊道“今日之后,此地由我两接管,不管之前此间恶人如何对待你等,今后我可保证,不再会再次发生,还有,你等若是不愿再做这皮肉勾当,今日便可和我提出,我即刻便一并放行”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众人可以走了

  众人均被此人这番做派吓得惊住了,而且这话听起来好似不那么真实,简直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众人没有迈开脚步,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男子,面色中闪现出犹豫且不信任的神色

  此时那一直没有发话的女子走上前来,说道“众位姐姐即来此处,皆有缘由,若不是逼不得已,无人愿做此勾当,此时若是不愿继续,提出来便是,我等绝不阻拦”

  那些女子一听,犹豫片刻,真有人开始向岸上移动,不时回头看向两人的反应,似乎颇有些担心两人会反悔,但细细一看,似乎两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这才加快脚步,向那远处奔去,片刻之后,便逃的没了影子

  余下众人见有人逃走,这几人也没有追究,便试探性的移动了几步,见两人确实没有反应,这才一拥而散,向四下逃去

  可有些人却没有走,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面上没有喜怒,两方对峙了片刻,那白衣女子便开口问道“你等为何还不快走”

  此时,只见其中一艘船上,一个鸨母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着两人,口中闷哼了一声,幽幽道“走?走到哪去?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片供我等栖息之地,已是非常不错了。我等早已没了家人朋友,这船上大多是待罪之身,或是被家中抛弃的弃子,就算有,此时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女子为之语塞,顿了顿,皱了皱眉道“你等难道非要执意继续做此勾当不成”

  那鸨母轻笑一声,淡淡道“我等早已如那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一般,浑浑噩噩,状若幽魂了,何来什么自由,我不管你等是何人,是安排我等继续做此行当也好,不做也罢,随你等便是了”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沉声问道“若是我等要赶你等走呢”

  那鸨母淡淡一笑,轻声道“这江上便是我等最后的避风港湾,若是让我等离去,不如现在便杀了我等罢”

  那女子面色一变,似乎有些恼怒,随即看了一眼那黑衣男子,气呼呼的不再说话了

  那男子淡淡一笑,看向四周众人,开口道“众人听着,从今以后,你等不必再这般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只需听我的安排,我保证,大家不但绝无性命之忧,而且到了以后,会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你们”

  听完此话,那鸨母却面色不变,看了那男子一眼,轻声道“好处我等无福消受,只愿你能说话算数便可”说完,便掀开船舱的帘子,走入了船内,余下几人一见她如此举动,也有样学样,纷纷走入了船舱

  那女子和男子两人对望了一眼,便也缓缓步入船舱之内,刚一进来,那女子便摘了面纱,细细一看,竟是那任秀,那男子也摘下了蒙面,正是那史阿。两人此举的目的,便是将这城外的画舫控制,舟船之上鱼龙混杂,非常容易收集到不同的消息这也是两人不顾危险想要收服此地的原因

  ……

  随后的一天里,这湖中的船上一直维持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似乎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而在这几天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回到船上,重新住了下来,那鸨母说的确实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风尘女子,除了呆在这舟船之上,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而在那鸨母和史阿任秀的一次深谈之后,几人也达成一致,这舟船之上规矩也最终尘埃落定,被几人定了下来

  首先,众人无需再受那禁足之苦,可在这四处自由活动,但若是惹了麻烦,史阿等人概不解决

  其次,这生意虽说要做,但全凭个人意愿,若是不愿做那皮肉生意,会唱些小曲或是会跳舞的,可以随鸨母或是任秀进行学习,以后凭着手艺过活

  而之后的几天,任秀和众人熟络之后,发现船上的众人经历都十分坎坷,大部分都是些苦命人,经过此后的一番诉苦倾诉之后,众人的距离也是拉近了很多

  特别是那个鸨母,被任秀称为方婆的,在那次倾诉之后,更是和任秀颇为亲密,几乎成为了任秀的贴身内侍了,任秀本就小孩性子,颇得方婆的宠爱,两人无话不谈,甚至夜里还睡在了一起,这化敌为友的速度,也着实让史阿吃了一惊。他心中暗暗苦笑着摇起了头来,他知道这方婆虽无恶意,但此举决计有些私心,俩个人这般亲密之后,自己若是再想动些歹念,必然要掂量掂量那任秀的态度了

  此后,这城外的湖面之上一直非常平静,直到那日山中大火之后的第二天,任秀和史阿两人这才跌跌撞撞的归来

  方婆对两人的状态颇为吃惊,特别是任秀,此时已是油井灯枯之态,但多年的沉浮经验让他知道,此时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将任秀的伤口简单处理之后,进城买了些金疮药,在伤口上涂抹了一番,又将湿布不断擦拭任秀的面庞,这才让任秀略微恢复了些许神采

  此后两人经过了一番修养之后,终于都恢复了过来,此时两人正坐在船中,商量这今后的对策

  两人沉默片刻,史阿先望了任秀一眼,开口问道“那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任秀点了点头,沉声道“已无大碍,得亏方婆照顾得当,不然只怕此次必有危险”说完,叹了口气,道“这些怜人,人虽都很好,却是可怜”

  史阿闷哼了一声,冷冷道“听说那刘琦抄了蔡氏一家,却没将那蔡氏一族贬斥为奴,似乎还有些良心”

  任秀面色一变,沉声道“师兄何必提到他,此人的名字师妹我实在不想听到”

  史阿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幽幽道“师妹既然如此恨他,不如我这便去将他杀了,以解你心头之恨”

  “不要”任秀急声道,说完,脸色微微一红,涩声道“这刘琦虽说混蛋,但留下一命,可保证那刘表有后,这荆襄之地才能相对安定些”

  史阿深深的看了任秀一眼,沉默了一会,便转移了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之前师父寄给我等的密信,你怎么看”

  一听到转入正题,任秀的面色也是一凝,思虑了一会,沉声道“师兄,师父信中说了,那会盟之事,看来已是迫在眉睫了,可我等短时间想要说服刘表,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史阿点了点头,在船舱内踱了几步,轻声道“师父在信中说了,此时那袁术袁公路,已在南阳立足,当初若不是他的阻拦,刘表只怕能够轻松的带兵上任,平定荆州,就不会用如此久的准备了,虽说后来那刘表表奏朝廷封那袁术为南阳太守,以示交好,可那袁术竟自表为豫州刺史,可见此人野心勃勃,绝不是什么善类”

  顿了顿,史阿继续道“这南阳靠近襄阳,就算那刘表真要前去参与会盟,只怕也会担心自己身后的腹地受到那袁术的攻击,就算那袁术迫于会盟压力,不出兵攻打,也难保盟友散去之后,再来一次阻挠刘表归途之举”

  任秀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沉声道“是啊,如此说来,那会盟之举,只怕刘表是无法派兵了,但师父为何还让我等继续留在此地,而不召我等回去呢”

  史阿沉吟一声,皱了皱眉道“这书信中也未曾言明,只让我等多收集些此地的情报,多交好些当地的豪强贵族,选择一家,定为盟友,其余之事,在信中提也没提,此举有何深意,实在想不明白”

  任秀沉思片刻,抬起头来,问道“师父竟然提出,则必有他的道理,但此时我等人生地不熟,如何才能迅速交好权贵呢“

  史阿思虑片刻,沉声道“我等两人本来接手此处的原因,就是因为此地是鱼龙混杂之处,信息的来源相对较多,就算发生点事故,也不会惹人怀疑,况且此地虽说僻静,但距离那襄阳城,却也不远,况且此地水路四通八达,真要出了什么事,要走,逃脱起来,也极为便利。此时看来,此处还有一大好处,便是这身份的隐藏”

  任秀点头便是赞同,随即又有些疑惑,看向史阿,问道“可我等只需呆在此地,便能和荆州的豪强贵族打好交道么”

  史阿一听,回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任秀一会,拱了拱手,幽幽道“此事,还需师妹多多帮忙了”

  任秀看着史阿脸上的神色,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事实确实如她所料,这史阿的办法,便是让任秀,担任这舟船上的花魁

  虽说卖艺不卖身,但这在众目睽睽下弹奏古琴,显然,让任秀颇为不适,但他心中清楚,此时除了这个方式,很难再有其他的办法能够接近那些望族之人了

  两人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刘表来接近众人,但他们师父信中明确的表示,此事需要在秘密中进行,所以两人无奈,才下了这个决定

  此后的发展也比较顺利,此时,这任秀的白衣仙女的名号,已是传扬开去了,许多人慕名而来,只为看一眼这传说中的仙女,这其中,就有一些望族的年轻子弟们

  这几日下来,任秀的心中也十分的疲倦,他从来不喜欢应付复杂的人际关系,此番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会对这帮顽固子弟正眼瞧上一眼,但此时自己也确实毫无办法,只好这么继续坚持下去

  此时任秀走出船舱,看到众人言笑晏晏的向着城内兴趣,任秀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向往,此时一旁的方婆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凑过来看了一眼,微笑道“小姐,你不想出去走走么,你身体好些了,是该活动活动身子了”

  任秀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笑了笑,轻声问道“方婆,这城内最近可有事情发生”

  方婆沉思片刻,神秘一笑,轻声道“早先听来此处的一人说了,昨日下午,那刘刺史的儿子刘琦发布了一纸文书,召集城中的猎户随他一起去到山中,寻找并猎杀一只老虎和几条毒蛇,说是为治其母亲的病,现在看来,似乎应者寥寥,如此看来,那刘琦的母亲只怕是没救了”

  任秀一听,急忙道“为何无人应征”

  方婆摇了摇头,道“小姐,此事说来,也只能怪那刘琦自己了,这城中的猎户,大多和那望族有些联系,而其中哪个望族,和蔡氏没有些许瓜葛?此时虽说刘琦归来,蔡氏遁走,但究竟事实如何,众人实不知晓,但不可否认的便是,那蔡氏一族,是因为这刘琦而灭亡的。此时再去帮忙,岂不是自讨没趣么”

  任秀皱了皱眉,沉声道“那为何不调集军队前去帮助”

  方婆叹了口气道“此时这刘表刚刚平定荆州,昨日听人说起,似乎那荆南之地,有宗贼出没的迹象,而那南阳的袁术,也一直虎视眈眈,如何能调得出人手帮忙啊”

  “那怎么办”任秀急道,忽然发觉一旁的方婆面色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急忙顿了顿,脸色一红道“那…那难道没有办法了么”

  方婆淡淡一笑,沉声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欢那刘公子”

  任秀一惊,急忙道“方婆,你听谁在胡扯,没有的事,我……”

  此时话还没说完,任秀就被方婆的举动打断了,只见方婆看了任秀一眼,幽幽道“我知晓一处地方,似乎有蛇出没,不知小姐愿不愿意过去,好为救人,献一份心力”

  任秀神色一动,似乎有些动摇,抬眼去看方婆的面色,却发现她满含鼓励的眼神,正望着自己,心中一暖,脱口而出道“方婆,我们这就去”

  ……

  此时,距离刘琦发榜已有一天有余,但似乎没有几人前来应征,这让刘琦有些郁闷,但转念一想,似乎自己的身边,已是有了几员虎将,若是再加几名强弩手,猎杀只老虎按理说应该也不是问题

  想做就做,这样,刘琦就带着甘宁,还有刚刚伤愈的魏延,加上强弩手杨林等人,探听到靠近新野的一座山峦,似乎有人见过老虎活动的踪迹,也来不及细想,让苏飞留下等候毒蛇的消息,刘琦等人便收拾了装备,向新野城的方向进发

  但没想到,这打虎的一举,竟误打误撞的让他麾下,又多了一员绝世的虎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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