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鸿,朕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洛夜寒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更是直接掐住步惊鸿娇嫩的下颚,指腹用力。步惊鸿被迫张开嘴。

  方城见洛夜寒到来,也放下了手中的利刃,带着防备的站在步惊鸿的不远处,伺机而动。

  “夜寒,你听我说,”步惊鸿也顾不得冷静,看着洛夜寒眼中露出的恨意,想要解释。

  可是,方才冥尊的一席话,已经将步惊鸿打入地狱,还有她落地时,紧搂住冥尊的动作,已是将她的罪责埋在了洛夜寒的心里。

  “报!”一个侍卫快步向前,在洛夜寒的身前跪下。说道,“启禀皇上,它失终了。”

  “混账东西!”洛夜寒心中一怔,没想到他千防万防的东西被人偷走了。

  想到它,洛夜寒又是一翻怒意翻搅,想到他贴身收藏的钥匙,没有人可以靠近他,除非亲近之人,顿时,又是一股怒意蔓延,手指不断弯曲,阴骛的神情,幽冷至极的盯着步惊鸿,咬牙切齿的说道。“打入死牢!”

  方城将步惊鸿的双手反剪在背,就要压下去,步惊鸿拼着最后的努力喊着远去的明黄背影,“洛夜寒,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洛夜寒身形一顿,眼前又出现了方才她与冥尊的亲密,怒意再次爆发,双脚一闪,顷刻来到步惊鸿的身边,冷冽的眸光紧紧锁住步惊鸿的眼睛,寸寸冰凉如水,逐字清晰的说道,“朕的眼睛还没有瞎。看得很清楚!”

  仅仅是一句话,却已让步惊鸿浑身发颤。“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曾经的那些过去,你一点也没有留恋?”

  “曾经?多么可笑的二字,朕的真心付出,得来的全是你的欺骗,你的谎言。你敢说朕藏的钥匙,你没有偷,它也不是你偷走的,那夜,你说你不会骗朕,句句言辞还以犹在耳,朕的真心付出得来的什么?是你的背叛,是你为了你的通敌卖国的父母报仇,是不是很想要朕的命,可惜!朕提早识破了你的诡计!”

  洛夜寒幽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步惊鸿,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看似纯净无暇的女子看个通透,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女子娇嫩的肌肤,多美的一张脸,一点瑕疵也没有。

  洛夜寒勾勒出女子的轮廓,指腹却在女子下颚上停留,瞬间,用力抬起,迫使步惊鸿仰视着他的俊颜,“步——惊——鸿,朕不会再信你!”

  “既然冥尊这么宝贝你,用你换回它,想必定能成功的吧!”男人紧闭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

  步惊鸿心中一阵酸意上涌,强忍着泪意,睁大眼睛,祈求着眼前的男子,再一次说道,“皇上,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洛夜寒却是一个决然转身,就要离去。

  步惊鸿心中一跳,害怕失去的森然令她恐惧,猛然用力挣脱开方城的手,拉住洛夜寒的明黄衣角,饱满期许,“夜寒,偷你东西的人并不是我。”

  虽然这话说来毫无可信,那么相同的容颜,那么相同的动作,步惊鸿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女子不是她,但是步惊鸿还是想要解释一次,争取一次。

  “哈哈——”洛夜寒仰头一笑,字字如冰,“你当朕是傻子吗?”洛夜寒停顿片刻又说道,“是不是你又会说你身不由己,说你是被他抓去了,说在我身边的步惊鸿真的是一个假货,够了,朕不想听!”洛夜寒猛力甩开步惊鸿,转过身,冰冷无情的再一次说道,“步惊鸿,从此你与朕形如陌路。你还是好好期待冥尊会来救你,否则——”

  洛夜寒落下狠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步惊鸿听着洛夜寒决裂的言语,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厉害。

  步惊鸿弯下腰,疼得直不起身,这便是她当初想要回来的结果,她早该想到冥尊的把戏,他怎么会让她离开,他是一步一步逼她远离洛夜寒,可是......

  步惊鸿的心中还是期许着能够得到洛夜寒的谅解,她真的身不由己。

  满洲国的天牢里,暗无天日,步惊鸿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如同黑夜的安静,令步惊鸿双手紧紧抱着双臂,原本含着期翼的眸光,随着时间溜走,已剩下无几。

  洛夜寒,真的不会原谅她了。

  而洛夜寒每日依旧按时早朝,按时做着往日一样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却没了当初那种纯粹,脾气变得焦躁,动不动就会发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乍然无存,伺候他的人,也暗自心惊,不要在此时触碰到皇上的龙气,后宫的妃嫔也暂停了明面的硝烟。。

  洛夜寒虽然说要让步惊鸿向冥尊交换它,可是信写好之后,却被他丢在书桌里。

  几许午夜梦回,洛夜寒都忘不了当初她拉着他来到的湖泊额一幕一幕,爽朗的笑声,以犹在耳,可是那人却已面目全非。

  夜深人静,他也偶尔暗自担心,她的伤好了没有,她记得最后那夜,她躺在床上,他为她换下的纱布,两人牵手来到桌前,一起举杯喝下的米酒,却未曾想到步惊鸿会对他下了迷药。

  他用着内力,极力的压住快要昏迷的神智,紧紧拽住她的手,问为什么?

  得来的答案却是,她心有所属,她不能背叛他!

  翌日,醒来已是中午,看见空无人烟的房间,命人四处搜寻她的踪迹,得来的是什么,是她抱着另一个男人的颈脖,亲密无间的落地,那个男人说为她报杀父杀母之仇。

  原来,他们只是仇人。

  月如走后,洛夜寒变得更为孤寂,趁着那段孤独的日子,他对她打开了心扉,曾经他也幻想过要查步惊鸿的底细,可是每每看见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他愿意一试,真心以待,为她驱毒。

  父皇母后的悲伤结合,父皇死去的模样,迫使着他对女人冷漠以对,刚打开心扉,却是更深的痛楚,女人果真如祸水。斤庄役血。

  经过几天的冷静,洛夜寒却依旧惦记着步惊鸿胸口的伤,几番斟酌,几番思量,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洛夜寒独自一人来到天牢。

  咔嚓一声锁链被打开的清脆声音传来,步惊鸿瑟缩在角落的身体动了动,抬起眸子看向门口。

  许久不见的光芒霎时点亮了整个牢房,步惊鸿的眼睛有片刻的刺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明,待看清进来的玄色衣衫男子时,步惊鸿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喜悦,长时间不说话的沙哑之音而出,“你终于原谅我了?”

  洛夜寒并没有说话,而是从腰上摸出一个瓷白的瓶子,薄唇掀起,“脱衣服。”

  他想要看看她的伤是否愈合了。

  步惊鸿看出男子手中的瓶子里的东西,一刹那间,心中涌现出许多感慨,上天就是这样阻隔他们的吗?

  她怎么能脱下衣衫,待他看到胸前时,一切又将是如何的无法挽回,但是值得她高兴的是,他还记挂着她受伤未好。

  悲哀的却是,好几天睡在他身边的人,他却不知道是谁,真假也没有分清。

  洛夜寒看着步惊鸿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衫,防备的样子,令他剑眉一皱,黑眸又是一阵冷意缭绕,他的好心,换来的确是她的拒绝,是不是只有在那个白发男子的身边,她才会示弱,眼前又出现她紧紧抱住男子的亲密举动,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声音更是一片寒碜,“是要朕亲自动手!”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霸道,步惊鸿不安的再一次捏紧胸前的衣衫,她怎么能脱,怎么敢脱。

  胸口并无半点伤痕,这样的奇迹简直要要了她的命,此时她才感觉到冥尊的可怕,竟在无形中让她与他之间隔了万水千山,步惊鸿的身体瑟缩的向墙角退去。

  狭小的天牢,很快便没有了退路,步惊鸿的脚后跟紧紧的抵住墙壁,粗劣的麻布衣衫在背后冰冷的墙壁上火辣辣的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她却浑然不顾,只想着拉开彼此的距离。

  洛夜寒寒着双眸,一步一步向步惊鸿靠近,眸中的冷意越来越浓,捏着瓷瓶的手紧了紧,却依旧没有松手。

  他本应该摔下瓷瓶走的,可是看着步惊鸿如此反常的举动,难道她就这么防着他,害怕她的身体被他夺了去?

  “不要过来——”步惊鸿的声音已经出现了好些颤抖。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想在哪就在哪,”洛夜寒话音刚落,胸口升起的怒意更加浓郁,起伏不定,许久未曾出现的怒意将他控制,大掌不由分说的扯着步惊鸿的衣衫。

  步惊鸿双手紧紧的拉着,洛夜寒用力的扯,两股相反的力道,原本就没有多结实的衣衫,瞬间宣告破裂出声,霎时,一股雪白的颜色落进洛夜寒的眸中。

  左边心脏的位置,原本的伤口毫无踪影,整个胸上看出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步惊鸿看到洛夜寒的视线瞬间心就凉了,背脊上爬出一股冰凉的感觉,让她止不住的害怕,身体不断发抖,喉咙上就像被人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步惊鸿是穿越而来,即便现代的医学,也不见得会一点痕迹不留,何况是在古代,她说不出一个理由,唯有向一边的角落躲去。

  洛夜寒一怔,极快的闪到步惊鸿的身前,用力扯开步惊鸿环住胸前的手,力气大得差点让不久前才被冥尊接上的手腕再次脱臼。

  洛夜寒再一次看向女子露出的莹白肌肤,黑眸一瞬不眨,仿佛不敢置信,又伸手将红色的肚、、兜撤掉,将步惊鸿双手反剪在背上,如此的姿势,已是将步惊鸿完全暴露在洛夜寒的黑眸中。

  雪白的肌肤在红红的烛火下,发出一片如玉的光泽,哪有一点的伤痕。

  其实,在看到这里的时候,洛夜寒脑中极快的闪过一抹信息,难道是冥尊用了传说中的生肌术?

  洛夜寒却又瞬间否定,且不说生肌术需要耗费的功力,就是耗费人一年的性命,哪有人愿意,除非那个男人爱上的女人。

  这样的认知令洛夜寒的黑眸再一次幽深,森然的冷意,好比万年冰山,透心凉。

  “好,很好,”洛夜寒的声音说不上是何种滋味,步惊鸿只觉脚底升起一股冷意直窜头顶,反剪在身后的手,传来一阵抽出骨血的剧痛,身体被迫前进,胸前大片的肌肤再一次靠近洛夜寒,身上温热的体温,贴着男人冰凉的衣衫,异常的危险。

  步惊鸿觉得被洛夜寒紧盯的肌肤一阵火辣辣的炙热,就像烤在火堆上的动物。

  洛夜寒变幻莫测的阴骛脸颊,令步惊鸿颤抖着声音而出,“洛夜寒,你冷静点。”

  又是身为鱼肉的无力反抗,步惊鸿恨透了这种感觉。

  洛夜寒看着眼前的雪白,心中翻腾着无数的火焰,毁灭的冲动在血液中叫嚣,眼中露出的嗜血之意,令步惊鸿浑身一颤,这个时候,步惊鸿强迫自己冷静,否则今夜将是她的终结,她受不了男人将她当成发泄的工具,她必须自救,不能中了冥尊的离间计,可是她却不知道,当她与冥尊相见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她与洛夜寒之间的重重纠葛。

  “夜寒,相信我,”步惊鸿紧紧盯住洛夜寒,想要用着最为真挚的祈求,令男子的怒火冷却。

  洛夜寒紧紧的看着步惊鸿,相信她,又是一句相信她,可曾想到上次他的相信,换来的确是它的丢失,那可是父皇唯一留下的东西,他都还没有看过,怎么能让那个男人得了手。

  步惊鸿直视着洛夜寒,不觉咽了咽口水,此时的洛夜寒浑身的侵虐之气,如此的严重,让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忽然,洛夜寒猛然低下头,一下含住那张欺骗他的红唇,怒意控制了他的灵魂,不知轻重的啃噬在女子娇嫩的唇瓣,极为大力的吮吸,令女子的嘴上一阵痛楚,满腔的腥甜之味,步惊鸿不停闪躲,洛夜寒却是步步紧逼,一点也不放过。

  步惊鸿不想两人因此而心生间隙,男女身体的差异,令步惊鸿频频吃亏,又是一阵啃噬,步惊鸿的唇上已是伤痕累累,皮肤破裂的尖锐之痛,令步惊鸿惊呼而出,男人趁机而入,瞬间纠缠住,逃离不出狭小空间。

  步惊鸿左躲右躲,却依然被洛夜寒挡住了去路,强迫着与他共舞。

  相濡以沫,手掌宣誓主权,一处一处的贴上洛夜寒专属的痕迹。

  记忆中的味道,让洛夜寒躁动不安的血液缓慢下来,方才恨意僧然的强势,渐渐缓了过来,力气也小了些。

  忽然,四面吹来的凉风,让步惊鸿浑身一怔,猛然发觉身上的衣衫已经落下一大片,莹白的肌肤上全是男子的痕迹,她这是在做什么?洛夜寒又将她当成什么?

  步惊鸿用力一推,沉浸在美好滋味中的洛夜寒一时没有注意,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转瞬,洛夜寒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玄色长袍没有一丝的皱褶,依旧笔挺如新,洛夜寒一甩衣袍,再一次冷冷的看了步惊鸿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天牢。

  手掌忽然贴上腰间瓷瓶,就像嘲笑他的多此一举似的,黑眸一凛,背着身体,将瓶子高高举起,狠狠的砸落在地,咔嚓的清脆之声在牢房里响起,接着满地的白色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如同碎裂的心脏再也无法愈合。

  当男人的身影离开后,步惊鸿才环住双臂沿着冰冷的墙壁跌坐下来,胸前的衣衫已经撕破了,根本挡不住前面的肌肤,步惊鸿紧紧的抓住破布,仿佛这就是支持她的坚强,无声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从来没有过的无力在身体里蔓延,她该怎么办?

  经过方才,她与洛夜寒肯定是决裂了,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被深爱男人甩了,失恋的痛苦紧紧揪住步惊鸿鲜血淋淋的心,痛,好痛。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失恋嘛,有什么,蹲天牢,有什么,忘记一个男人,有何难?

  可是越是这样想,越是如此安慰自己,眼泪就掉得越快,她从不知道等待她回到他身边却成了这般光景,当初的恋人,如今的仇人,洛夜寒,三个字,深深的刻在步惊鸿的心间,每每一想都一阵揪痛。

  洛夜寒回到御书房,猛然将桌上的奏折推倒在地,满室狼藉,看着步惊鸿曾经碰过的东西,留下的东西,一幕一幕都让他心中如同针扎一般的痛。

  “来人!”洛夜寒负手在背,陈公公行礼跪地。

  “皇上有何吩咐。”

  “将御书房打扫一片,里间的床榻,床全部换成新的,”洛夜寒闭上眼睛,再睁开,又恢复一贯的冷意。

  “诺,”陈公公领命便去准备了。

  偌大的御书房,安静得连掉下一根绣花针也能听见,洛夜寒转过身,面上又是最初的冷漠,抽开桌上的柜子,拿出一封信,说道,“将信交给冥尊。”

  “诺,”冷毅接着洛夜寒手中的信笺,顷刻出现,眨眼消失在大殿之中,又是洛夜寒一个人。

  明亮的夜明珠,将洛夜寒的身影拉得修长,夜已深,一种名为孤寂的东西,萦绕在男子的周围,显得绝世而独立,傲慢而又冷漠。

  步惊鸿以为洛夜寒会因此而惩罚她,却没有想到洛夜寒并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牢房里吃的,一切照旧,第二天,她还收到了一套崭新的囚衣。

  步惊鸿收到囚衣的时候,嘴角动了动,还是躲在一角换上,新衣服的面料似乎是好了些许,穿在身上并不割肉了。

  步惊鸿的心中再一次出现那三个字,红肿的眼睛,似乎又泛起了泪水,她昨夜好不容易强迫着自己遗忘,今日却又再忆起。

  果真,情这一字,丢不得,舍不得,却又奈何不得。

  步惊鸿又在天牢里待了三天,昏昏暗暗,悲悲戚戚,思念磨人,当初决定的放手随着闲暇的时光,变得格外伤人,洛夜寒三个字,已成为步惊鸿的禁忌。

  三天的煎熬,也是洛夜寒的煎熬,他也不知道心中怀着如何的心绪,那封信走后,他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冥尊到来,他也分不清楚,只是幽深的黑眸更加冷冽了。

  随着一天一天过去,三天的期限已满,等待步惊鸿的又是怎样的残忍?

  命运的轮盘在缓缓的启动,三人的命运又是如何归宿,上一世的结局,今生是否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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