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风流 126 126:大道同行

小说:兰陵风流 作者:君朝西 更新时间:2016-12-23 16:30:47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公主, 晋王安好吧?”

  萧琰想到红山战斗,不知自己掉崖后上面情形如何,虽然见到公主下来,猜知晋王应该没事, 但还是关心。

  她对这位待她亲切、为人风趣又有几分童趣的晋王很有好感。

  然后才问竟陵郡王。

  李毓祯说道:“没事,比申王他们的伤轻多了,休养十几天就好。”

  简洁说了红山南面山之后的战事,接着说起红山西面山, 也即申王那边的战况:王宫唯一的先天宗师身亡,但申王受伤也不轻;钵教的洞真境上师都战死了, 自爆的好几个, 垮了西面山,没波及南面山都是幸事;战前己方的洞真境宗师都有心理准备,知道钵僧疯狂, 战斗中都留了一分余力,眼见情形不对就立刻飞退而走, 只有三位武骑上将军和一位天策中将在自爆中受了重伤。

  李毓祯说道:“……这也是钵教先和吐蕃僧门相争, 实力损了三分之一之故,否则, 我们不止付出这点代价。大唐等到现在才征蕃, 就是要将代价降到最小。”

  萧琰心想,从高宗皇帝起筹谋, 到如今将近两百年的时间, 的确等得够长, 也足以谋划出最好的时机。

  “雪山那边?”

  萧琰想起连绵几百里六座雪峰的坍塌,雪崩如洪流滔滔而下,雪山下百里内应该都成一片雪丘了,幸好远离逻些城,不然整个逻些都得坍塌了,要死多少人。她一方面为先天的力量惊叹,一方面又觉得难怪先天宗师被称为云端,这要常在人间行走,时不时来个战斗,这人间还真是承受不起。

  李毓祯说起雪山那边的战况神色转为沉肃。

  钵教的桑加法王和五位伏藏大上师都死战殒命,但三清宫梵音寺也各陨落一位先天,两位先天重伤境界跌落,度因大师和道真子祁道君也受重伤,估计要调养个一两年。

  萧琰听得惊心动魄,沉默了一会,叹道:“修行到云端,也还是险途呀。”

  “道无止境,没有坦途,前路遥远,我们不知会遇到什么,即使奋勇而进,也难免殒身道消。”

  李毓祯声音凛冽,“萧悦之,害怕吗,或许有一天你也会死在道途上。”

  萧琰半仰着眼看着金碧辉煌的殿穹,纯黑的眸子澄澈明亮,回答道:“天地浩瀚无穷,却很难有永生,即使星辰,也有坠落的一日。吾辈修行,也未敢说永生。可见死亡是天地归途,没什么可怕。庸碌无为会死,平安一生也会老死、病死,比起这样的死,我还是觉得求进而死更有意思。”

  她笑起来,眼眸里有一种令人沉迷的星光,因为她首先已经沉入进去,那个浩瀚无穷的世界,“公主,每当我冥想就觉得世界如此的宁静,宁静到能触摸自己的灵魂,那种纯粹的至静无比奇妙;当我体悟规则的时候,天地如此明亮,又如此神秘,那广远的世界,浩大的宇宙,似乎在召唤我。危崖高千丈,风光无限好。”

  这是一条无限风景的路。

  人生就是要看尽风景,这才畅意,天地浩浩,星空广袤……萧琰眼中流露出向往,想起母亲说的“大道为己”,或许,这就是自己求道的心意?变强,不只是为了强大,也不只是为了守护,这些都太狭了……应该更广阔……

  萧琰一脸神往,思绪已经放飞。

  便听公主的声音清晰有力,“踏道前行,青云直上,九霄天外,高远广袤。”

  她不由惊讶抬眸,公主说的正是她想的。

  李毓祯眸中似落星辉,眸子不再如薄冰,而是璀璨夺目。

  “大道风光无限,萧悦之,可愿与我同行?”

  她的手伸了出来,手掌白皙、肌理细腻,却修长有力,似乎蕴着强大的意志和力量。

  “大道险峰无限,萧悦之,可愿与我共进?”

  她的眸子璀璨,又有剑的锋芒,似乎一切险阻,都无法阻挡她的决心。

  萧琰心中激荡,只觉意气横生,眼眸同样璀璨,耀着星辉,右手已经伸出,“大道风光无限,愿与公主同行。大道险峰无限,愿与公主共进。”

  两人手掌相握。

  “悦之。”李毓祯脸上笑容绽开,手臂抱上她腰,身子和她贴近,看着她眸色绚烂,“那我们是结约了。”

  “是。”萧琰眼笑眉飞,她还没与人结约过呢,想起以前遗憾的桃园三结义,哎呀,现在终于结约了,可惜这坐榻太小了,不然她要乐得滚几下。

  想到话本上写的结约都要有仪式,她又一脸认真道:“我们应该在夜晚的浩瀚星空下结约,还要有三大碗酒,这样才对。你看,刘关张结义在桃园,才有千古流传的桃园三结义,我们若是来个吐蕃王宫歇殿结约,这听着就不传奇。这不行,我们要选好地方。”

  李毓祯听着就想笑,听完就笑伏在她身上。

  “萧悦之,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萧琰恼她,一掌拍她肩,“我是认真的。”

  李毓祯没忍住,侧唇在她脸颊上亲一下,眼波涟涟,说道:“我们选个星光漫天的夜晚,交臂把盏结约,可好?”

  萧琰刚想应好,却觉得她眼神不对劲,声音也不太对劲,嗯是很好听,华丽悦耳还让人耳朵痒痒的,但就是有些不对劲,萧琰说不上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应,然后想到公主亲了她脸,虽然她觉得亲脸颊是表达欢喜亲近,她也时常蹭亲母亲的脸,还亲过沈清猗的脸颊,但公主以前亲过她唇,萧琰觉得这种亲近似乎过了点,公主好像在这方面比自己还粘乎,立即提醒道:“不能乱亲。”

  李毓祯笑着又轻吻她脸,唇只是一触就离,亲昵说道:“谁让你这么可爱。”说着又噗哧笑。

  萧琰转脸白眼她。

  这一刻两人唇离得颇近,李毓祯清晰感到心中的欲.望,若说之前有五六分觉得自己对她起了心思,那现在就是八、九分确定了,她对萧琰动心了。

  李毓祯抬手轻抚她下巴,眸光潋滟。

  萧琰捉住她手道:“这有什么好摸的,不都一样么。”公主的下巴也很好看,但她没想过要摸。

  李毓祯笑,“这可不一样。”手又抬起,在她下巴上那道浅凹上轻抚,“这叫美人痕,我没有。”

  “美人痕?”萧琰噗哧,然后哈哈道,“你没有这个也很美。”公主是很美,只是看她的人第一眼都不会注意她容貌,而是为她气度所夺,就像萧琰以前第一次见她真容时,想到的却是燕然河谷中的迫人威势。

  “我当然很美。”李毓祯语调漫不经心,然后低笑,声音华美旖旎,“但不是你这种。”

  萧琰奇道:“我这种是哪种?”

  勾我心的那种——李毓祯心道。

  口上却笑说:“就是可爱的那种。”

  萧琰白她一眼,这是说她是孩子?

  小孩子才说可爱。

  ……

  李毓祯解了太阿搁案几上,省得靠太近硌着人。

  两人同坐一榻极是亲近,李毓祯半臂抱着她,贴她耳边喁喁说话,萧琰对亲近的人向来热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对母亲和沈清猗都是如此,只是母亲性子清淡,姊姊也是清冷端方,加上有侍女在,还不能这么亲密,祖母和公主母亲是她长辈,虽然亲近也不会和她没大没小,这会遇上李毓祯这么个热乎的,萧琰立时觉得遇上同道了,眉开眼笑的和她说话。

  李毓祯说自己小时候调皮的事,惹得母亲经常拿着尺子追她,完全忘了世家嫡女、太子妃的风范;又说弟弟小的时候,自己给他歪解经义,被他一脸膜拜、高山仰止,然后被父亲揪住,抄经书注疏,又乱注……萧琰听得哈哈笑,也说自己的顽皮事,说自己小时候是拼爬三郎,不是拼命,就是拼着缠母亲,那时母亲好比高山,我那时人小腿短,爬呀爬,爬上去又被揪下来,揪下来又爬上去,被绮娘说拼爬三郎,李毓祯听得噗哧,心想:尊者那般性子,没将你扔下来就不错了。“萧悦之,你小时候定然很可爱。”尊者才能耐着性子养你十五年。

  萧琰扬眉得意,“我当然可爱。”

  “现在也可爱。”李毓祯又亲她脸。她已经把到萧琰的脉了,只是亲她脸,她不会拒绝;但不能太频繁。李毓祯小心的把持着这个度,让她觉得亲近,又不引起怀疑。

  萧琰哼哼一声,说:“我现在可不是孩子了。”

  “你不是孩子,那我是。”说着在她脸上轻咬一下,公主缠起人来手段百出,这会就装顽童了。萧琰直笑,拍她背,“别闹。”

  这般互道顽皮事,又玩闹一阵,两人心中都觉亲近。萧琰看了眼落地摆钟,哎呀一声,“过了申正了,公主,我该回营了。”

  李毓祯哼一声,轻揪她耳道:“你问了晋王,竟陵郡王,竟然都不关心我怎么脱险的?”

  萧琰哎一声,回看公主,眨了下眼,“我忘了。也不是,就是觉得,公主没事。”李毓祯在她心里很强,当在山下看见公主出现时,她就心道公主果然没事,到王宫后也就自然觉得公主没事,这会被问反省,立即觉得自己不够关心公主,伸手摸她肋骨道:“你没受伤吧?”

  李毓祯懒懒靠她身上,“我受伤了。”

  萧琰紧张,“伤哪了?”手摸了她肋骨,又摸她背,心想腿骨应该没事,那是受了内伤?那吐蕃宗师自爆离她那么近,应该内腑震伤了,“你吃了内创药没?调息了吗?”萧琰担心她忙着处事没顾着调息疗伤。

  李毓祯漫声道:“你不关心我,我心口伤了。”

  “……”萧琰无语,心中却放松了,然后没忍住噗笑一声,又正了容色,道歉道,“是我不对。我以为你没受伤。”说着又惊叹,“当时那么近,你怎么脱险的?是早有准备?”但毫发无损,这得多快的速度?

  “是有准备,”李毓祯半倚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摩挲她掌心,“但那种距离下,再快的速度退开,也必然被震浪而伤。只有一个地方不会。”轻笑,“你猜猜。”

  萧琰凝眸思索了会,道:“你说的是遁地?”唯有深入大地才能避去这样的震浪,但这是道门的术法,“公主修行过五行遁法?我还以剑道只修剑呢。”

  李毓祯手指在她掌心纹路上摩挲、移走着,似乎在分心看她手相,听了她这话就笑,“这种高深术法,必须专一精研。如扶桑族斥候那般,土下潜行一丈左右,叫什么土遁术?只能叫土隐术。要安然避过宗师自爆这样的震浪,必须瞬间遁入地下二十丈。我可没修行到这样高深的土遁术。”

  萧琰一听也是,一脸惊讶不解,“那你怎么入地?”

  李毓祯坐正指点她,“如果是你,面对一个登极境后期自爆,你的刀可能在瞬间入地?”

  萧琰点头,“那自然是能的。”

  但人跟刀不一样呀,刀可以在瞬间运足内力贯地,人怎么行?

  “悦之,道理是相通的。刀能,人为何不能?我剑在我手,剑即我,我即剑。”

  萧琰霍然一震,心中明悟,“这是,身剑合一!”

  这跟她领悟的“人刀合一”又不同。

  人刀合一是人与刀的共鸣,而公主的“身剑合一”即是她说的“剑即我,我即剑”,那一刹,她就是剑,剑入地下,她就入地了。

  只是说起来简单,真正做到又如何简单?

  否则洞真境后期的晋王也不至于重伤在同阶宗师的自爆之下了。

  萧琰澄澈眸中光芒闪烁,思索道:“公主修的是剑道,剑者,锐金……”

  道门的功法讲究五行平衡,平衡为大道;而剑道,专修五行之锐金。她若要做到“身刀合一”,体内的内气就不能五行平衡,而要五行化金?

  “五行化金……”她一边说着,不觉陷入沉思。

  李毓祯扬眉一笑,手指在她掌心人纹抚过:自命线起,至无名指与小指的指间收,果然聪明,却又不是那种精明过度、机心谋算的;纹深细,无支纹,做事专致不移……

  李毓祯眼中笑意愈深,眸光凝注在她脸上,勾勒她的五官,心中喜欢渐渐跃动,怦然。

  她眉毛扬了扬,薄冰似的眼眸有些晦深。

  如果她对萧琰动心,原来的一个计划就要变。

  只是,她对萧琰的这份心动有多深?

  ……

  萧琰眼眸渐渐阖上,呼吸也变得平缓绵长。

  “悦之。”

  李毓祯轻轻叫了一声。

  萧琰没有应声,眼皮阖下,心神已经沉入到武道思索中,进入无识入定,眼耳口鼻舌触觉等识感皆闭,只有灵台不昧,对外界事物不会有反应。

  李毓祯的轻唤,她根本没有听见。

  这种入定是冥想悟思的最佳状态,因为心神完全集中;但也很危险,因识感皆闭,如果遭受攻击,只有在伤痛及身的刹那才会清醒过来,一般都是在静室或者安全的地方,或者有信任的人守护,才会进入这种入定;当然若是顿悟就没法了,灵光闪现是不分地方的。

  萧琰此时入无识入定,说明她从心底信任李毓祯,认为是完全的。

  这让李毓祯心情极好,薄冰质眼眸似融了冰般,涟涟水波。

  “悦之。”她又轻轻叫了一声,清凉无瑕的音质因为浸染了情意,如丝绕般柔滑缠耳。

  但萧琰听识已闭,感受不到这悦耳声音里荡生出的缠绵。

  李毓祯唇角一勾,头侧过去,朱唇贴到了萧琰的耳垂旁,唇瓣轻轻碰了碰,然后舌尖舔舐了几下。

  萧琰一个颤栗,却是身体本能的敏感反应,但这种舔舐远远不被身体判定“危险”的程度,触识仍是关闭。

  李毓祯眸中掠过狡黠,再倾前去,这回丹唇如羽落在萧琰唇上,只是唇瓣轻轻相触,然后轻吻,舌尖舔舐,又勾勒描摩着那柔软的唇……她呼吸微促,想深入,启开她的唇,和她唇舌交缠……那该是怎样的滋味?

  李毓祯觉得喉咙微微发紧,唇舌有些燥。

  她克制自己离开萧琰的唇,徐徐平息自己的躁动。

  果然,因情才生欲,这样的肌肤相亲才会让人生出美妙滋味和深入缠绵的渴望。

  不像之前三次,她带着调笑意味亲触萧琰嘴唇的感觉,那时只觉得很柔软,有种纯净美好的感觉,只是纯粹的喜欢,不会生出想深入缠吻的渴望,更别提什么电闪雷鸣,脑子被白光劈过,腹下生热等等,统统没有。

  此时她也不至于心跳如鼓、浑身酥麻什么的,却涌出了一股陌生的躁动,她当然懂得这是什么,即使她年二十还没有过性.事,对这种事却不陌生:皇族子女十五岁起就要接受“春宫”教育,她看的是最精美的春宫,人物交合的动作、表情都栩栩如生,是圣人悄悄给她的《御春图》。但了解了这档事也就不过如此了,她自诩不是爱好美色、贪欢好欲的人,这会却生出了想和这人深入缠绵的渴望。

  李毓祯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在不确定她对萧琰的心动有多深之前,李毓祯不想放纵自己的欲.望。

  何况,打扰别人入定是要遭雷劈的,李毓祯微笑想道。

  她抬手轻抚萧琰的脸,唇边溢笑愈深,忍不住又倾过唇去,在她唇上辗转轻吻,心中昵喃“萧悦之”,直到听到宫殿楼下将军们的靴声已上楼,她这才心叹不舍的离了萧琰的唇,拿起太阿重系蹀躞带下,仍然从歇殿侧门回了朝议殿。

  她亲了萧琰却没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占了萧琰的便宜,肌肤之亲是相互的,她又不比萧琰差,难道两唇相亲萧琰还吃亏了不成?

  所以,公主殿下亲得心安理得,没有一丝负疚,在朝议殿听将帅们禀事时唇边还带着一丝笑,让人感觉晋阳公主的心情极好。

  ——这是肯定的,大军已经全面占领逻些城,吐蕃王朝宣告覆灭,大唐两百年谋蕃今朝奏功,去除了一大边患,怎么能不高兴?

  将军们也很高兴,这是灭国之功呀,军功之头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功勋出现了!

  大殿内议得高兴,各军先后禀报战果,请示待决事项,李毓祯只说方针大略,具体按文事武事交由都参议司和都参谋司商议、部署。

  她分了一缕神识在歇殿这边,萧琰才从入定中醒来,就接到她的神识传音:【悦之,议事有些长。一会你在歇殿用些晚食,待议事结束后,和你父亲、萧七军主一起回营。】

  萧琰应道:【好。】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总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却也没有多想——也不可能想到公主亲吻了她。

  李毓祯那缕还没收回的神识“看见”她这动作,心口顿时一漾,唇内舌尖轻舐,仿佛还有那份柔软缠绵的感觉,脸上却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神色,没有流露任何异样。

  殿内议了将近两个小时,将军们鱼贯出来。

  萧琰戴着面具身姿笔直的候立在殿廊下,她已经收敛了气息,仍将修为压在登极境初期,看见父亲和七姑母过来抬臂行军礼:“大都督!”“军主!”

  梁国公见女儿神采焕然、安然无恙,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策马出了吐蕃王宫,和诸将帅行军礼道别,在亲兵侍卫簇拥下,一路回了北城。

  北路军的中军帅帐已经迁到北城一位战死的吐蕃大领主府里。回到府中,萧琰就笑嘻嘻说道:“父亲,姑母,我进阶了。”说着放开了压制的气息。

  萧曈咦一声,然后哈哈一笑,一掌拍她肩道:“不错,后期了。好样的!”

  萧昡便显得矜持,微笑说道:“不错。”心中却也骄傲,只不像萧曈那般张扬显露,带着世家主的稳重矜严,只眼中流露的笑意显露出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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