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着无忧,几乎忘情,丁香小舌与他纠缠着,难舍难分。()

  二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黎裳精致的小脸布满了困倦,果然没有多久,她便累得趴下,一动不动了。

  无忧白白被这个小女人撩得欲火上身,罪魁祸首却一眼不发的停了下来,而且还睡熟了过去,汗水顺着美到妖孽的俊脸落下。

  欲火在眼中灼热地燃烧。

  “黎裳,既然是你点的火,那便借你来灭吧。”

  一瞬间的妖冶划开眼中的琉璃色。

  这一夜到底是个不平凡的夜。

  严若轩在外头停留了许久之后,方才一脸落寞地回到正堂,宾客都散了,乔氏一脸心疼地走过来:“轩儿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刘叶早就去安抚自己的宝贝女儿去了,只剩下乔氏还在等着严若轩回来。

  “娘,您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坐坐。”

  乔氏素来不舍的让自己的宝贝儿子难过,眼若轩都这么说了,她便走了出去:“那你自己好好静静吧,不要难受了,就是因为我们轩儿太优秀,才有那么多不要脸的货色缠上你。”

  严若轩一人坐下,没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母亲一直都高看着他,心中微闷,坐着喝起了酒。

  想起方才,风吹动少女的发,明艳的无与伦比……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看着她被别人带走,看着她站在别的男人的身边,明明她以前心里眼里全是他……可是现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都变得比他重要?

  刘叶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自己女儿的情绪,一走出来却看见严若轩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担当了?女人走了上来,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打着厚厚脂粉的脸上全是愠怒:“严若轩,若还是个男人,你便不要负了月儿,她是真心爱你,那个小灾星哪里比月儿强了?”

  严若轩的侧脸迅速地肿了起来,眼中的苦涩十分明显。

  是的,从前从不觉得她哪里好,为什么现在,心里这么空落落呢?

  他眼神飘忽,行尸走肉一般地站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刘叶长舒一口气,无奈地摇头。

  月儿,娘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绑住严若轩的心,就看你自己了。

  林昭月一人坐在床榻上抽泣着,哭得狠了,盖头下眼眶红肿,见严若轩终于来了,心中腾起喜悦:“夫君,你回来了?”

  严若轩用手掀开盖头,飘到了地面,看着她成熟的妆容和盘起的发,心中忍不住浮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单纯,又少女。还那么温柔……

  再想起她的决绝,严若轩面色一冷,醉意上脑,看着女人的艳唇,没有任何怜惜地吻了上去。

  林昭月心头微动,没注意到他的神态,轻轻呢喃:“若轩哥哥。”

  男人粗暴地扯坏了她的一身嫁衣,林昭月的身子忍不住轻颤。

  “黎裳……”

  她感受到男子醇厚的力量,闭上了双眼,却在某一瞬听到了这个名字,突然睁开,眼中遍布着红丝……

  直到次日的清晨,林昭月还是没能睡下,身上简单披着件外裳,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

  昨夜,男人丝毫不怜惜的索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尽管她无数次求饶,都不管用,今儿个一早便出去了。去了哪儿也没与她说。

  她强忍着站了起来,下身的疼痛让她腿一软,跌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攥起,满脸的幽怨。

  若轩哥哥,月儿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醒来之后,只是抱抱我也好啊。

  她其实一直都是恐惧的,恐惧严若轩会讨厌她,没想到所有的害怕全都变成了真的,她可以想象自己今后的日子有多么难过。

  林昭月一时无助,掩着面哭了起来。

  刘叶派给她的陪嫁丫鬟走了进来,见自家的姑娘坐在地上哭,模样十分狼狈,连忙走了上来,扶起她,担忧地问:“您怎么哭了,怎么还坐在地上?是不是姑爷对姑娘不好?”

  林昭月抹了把泪,收敛了脸上忧伤的情绪:“不,没有。若轩哥哥对我极好,只是,只是……”她的脸微微泛红。

  小丫头会意了她的意思,笑脸也微微红了,还不忘开解她:“姑娘莫怕,据说头一回行那事儿的时候,是会有些……”

  她显然不知道先前林昭月和严若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最后一个字小丫头没有说出来,林昭月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小丫头小心翼翼地牵着林昭月的手,将她往浴室带去。

  “不必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林昭月独自进了浴室,留小丫头一人在外头。

  小丫头还以为是姑娘她害羞了,却不知,甩开来小丫头的林昭月一张脸煞白,憔悴不堪,刚才的脸红,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她现在的这副模样,给人看见来就是白白惹笑话,她不想。

  黎裳!林昭月闭上了眼,恨到心痛。

  却说另一边的黎裳,安稳地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才醒过来。

  她为什么,浑身都疼,像是被车子碾过了似的,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XXOO了,可是不像啊,就算有些酸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晚上睡觉姿势不好,把身子睡麻了?应该就是这样吧。

  奇怪了——

  她除了满身的酸痛之外,还莫名感觉到异常的闷,才一挣扎,抬头便看见一张放大版的俊脸,男子的呼吸均匀,也没睡醒。

  黎裳:“……”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有象征性,无忧修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双凤眼缓缓睁开,眼中带着些许茫然。

  微微一低头,看见怀里搂着的小女子的水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往她的小嘴上轻啄一口。

  感受到了唇上微湿的触感,黎裳终于完全清醒,惊叫着捂着自己的唇:“你干什么啊!”

  黎裳懵逼:“你昨天不是还不理我吗,你你你,你现在又是干什么!”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的身上的衣裳不是昨日穿的哪一身,整个人还十分从容的靠在无忧身边。

  为什么会这样!?她记得昨天喝了点小酒,然后,然后,然后怎么了来的?

  “裳裳……”

  黎裳听见无忧唤她,呆愣地看着他,只见他的目光幽幽。

  “是你昨日上来便主动吻我的,你不会是忘了吧”

  那眼神,活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控诉的目光将她望着。

  黎裳微愣,见他这个反应,好似前几日的不愉快全是她一个人的幻觉似的。

  可他说的是什么话,黎裳懵了,她,主动吻了他?一双眸子梭然瞪大,脑袋完全当机,这怎么可能嘛。

  下一刻,男子楼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一脸的依赖:“黎裳,别不承认了,明明你也喜欢我。”

  黎裳的脑袋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见他这般,差点没起一身鸡皮疙瘩,动作一快,微微推开了他,瞬间下榻,退后了好几步。

  这一退,竟然一步踉跄,身上的感觉真是不要太奇怪,她忽视掉一切怪异,直直地看着无忧:“你说,说什么呢你!简直胡言乱语!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她都这么说了,无忧的眼中依旧情意绵绵,黎裳抖了抖,表情变得十分诡异。

  难道她真的主动去吻了无忧!?看着他的表情实在不像说假话……

  黎裳啊黎裳,真没想到喝醉酒的你简直就是个禽兽嘛。从小到大,一喝酒就容易断片,还老是不长记性,以为换了个壳子就不会有这样致命的缺点了,真是没想到,一点也没变……

  昨天冷战时,她还气势恢宏的,晚上就巴巴的贴上去——

  这下丢死人了。

  她气急败坏地瞪了无忧一眼,逃也似的跑离房间。

  无忧没有拦他,琉璃一般的眼中闪着清润的光,温柔极了。

  他的裳裳,味道真好。

  无忧瞥了一眼地面上的衣裳,上头沾着几缕浑浊,他随手捡起,一手扔进了垃圾篓里。

  黎裳刚一出门,就看见夏儿在门外侯着她,见她走了出来,还走的很急,连忙迎上去,将黎裳上下打量了一方。

  模样非常焦急:“小姐您没事吧……无忧公子没对您做什么吧,你……”

  黎裳觉得异常头痛:“夏儿,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为何……”

  为何会在无忧的房里出现,还跟他同床共枕,连衣裳都换了,说好的冷战呢?还有无忧那家伙的表情,到像是她对他做了什么。

  夏儿小丫头的表情有点怪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黎裳:“小姐,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黎裳苦着脸点头。

  “那个,您昨日不知道是被谁带回来的,奴婢还找了您老半天,回来才看见您已经到家两人”夏儿说着,顿顿,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继续说道。

  “小姐您昨日喝醉了,就是要搂着无忧公子睡,奴婢回来看见后觉得于礼不合,想要将您带回房,但是就是没法子将您扯开……”

  觉着黎裳的表情在她说完之后变得更加怪异。夏儿举起了小手,向她保证:“小姐您不要太在意,奴婢发誓,奴婢不会让任何外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黎裳:“……”

  她能说她对这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纠结已经没有用了,半晌之后,黎裳悲恸地道:“罢了罢了,夏儿,你带我在府上四处走走吧。”

  她真的需要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今后该怎么面对无忧了。

  他说——黎裳,其实你也喜欢我。喜欢吗,她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本来不想纠缠得太深,现在怕是不纠缠都难了。

  在府上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圈,黎裳的心情才有好转。

  静下心来,她才突然发现那个叫元策的还有他带来的那些人这几日安分的很,什么事儿也没有,还有……她突然想起来——

  “对了夏儿,那些个锦衣卫呢,出去继续寻逃犯了吗?”他们怎么这么安静。

  “啊,他们啊,今儿个一早就走了。”夏儿撅着嘴:“那个大都督。奴婢记得他今早走的时候,表情很怪呢,好像黑着脸,也不知是不是在哪里受了什么气……”

  黎裳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像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多半脾气都很奇怪。”

  脑子里有几幕片段,有些想不起来,不知怎么总感觉那货的黑脸是因为她。

  应该不至于吧,她一个小角色,怎么会影响到那种大人物的心情?想太多,一定她想太多了。

  黎裳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耍起酒疯来有多可怕。

  她又想起那一夜,第一眼见到那个锦衣卫头的时候,觉得很熟悉,那个人,好像是叫,陆祁然来着……

  为什么觉得熟悉呢?可能是长得和某个前世她见过的人很像?不应该啊,她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人的存在啊。

  一个麻烦的家伙,走了也好。

  黎裳抬头,看着蓝蓝的天,十分广阔。让她的心情舒坦了不少,殊不知,这里的一切表面虽然十分平静,但内地里早已暗藏了涌动。

  ……

  京城侯府,华丽宫殿彰显着权与势。

  “都这么些日子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不曾有?”

  一座宅院里面,女人的脸上涂抹着浓妆,坐在贵妃榻上,一脸的尊贵相。

  女人是当今侯爷的夫人,程明月。

  程明月把玩着自己的尾指:“好不容易请了那么多名杀手派出去,竟然一个回来复命的都没有吗?你们可知道,那个灾星不能留?”

  下人们瑟瑟发抖,都害怕不小心将自己给连累进去,但程明月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道:“苍蝇老鼠臭虫这一类的东西不好抓,杀了又容易脏手,既然如此,本夫人就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派出死士,若不能将黎裳那丫头的首级提来,便提来你们自己的首级吧。”

  说完,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倦容:“这件事情便全权拜托给你们去做了,切记,处理的干净些。”

  “是!”府上的暗卫退了下去,程明月依旧捏着手中的茶杯,悠悠地晃动。

  颜明月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一个个全是贱种而已,他们有什么资格她的儿子女儿争。

  总归那个黎裳不过一个祸害,那就提早解决来吧,省的看着碍眼。

  程明月这辈子最痛恨的事情便是与那个女人叫了同一个名字。

  她们一样名叫明月,就少不得放在经常一起谈论,连自己所爱的男人心中真正住着的人是谁,都分不清了。

  每每,他情意绵绵的唤她明月之时,那目光就像透过她在看另一张脸一般,叫人厌烦,叫人痛恨!

  其实黎裳这个丫头还算帮了她呢,若不是她,颜明月这个贱人怎么可能会死,少不得还得祸害她一段时间。

  圣女又如何。会玩一些恶心的虫子而已,还不是也逃不过一死,呵呵,短命鬼,自己争不过了还不忘留下一双儿女与她争。

  可她颜明月一死,她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吗?

  程明月的眼睛一闭上,当年的那些事情浮上她的心头,颜明月这个女人,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她会养蛊虫,甚至可以让那些虫子去操纵人。

  侯爷当初对她相当高看,也相当重视,曾想通过她学那养蛊的手法,可惜这个女人油盐不进,将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直到后来她死了,那些蛊虫被也她的儿子尽数烧死,一点不剩。

  当初,侯府因为那个女人盛极一时,后来她死了。侯府便渐渐没落,但即便如此,侯府在朝堂的地位依旧难以撼动。

  而她最得意的那段时日,便是她程明月最悲惨的时光……

  颜明月你说,你让我的生活过得那般苦涩,我凭什么让你的儿女活的舒心?

  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女人从她面前淡然走过,脸上半点儿表情都不曾施舍,清高到令人怨愤。

  还有那漂亮的脸……

  但若是她也活到现在,那张皮子也该皱了吧。

  颜明月,你可知,我老了,侯爷也老了,当年那个被你们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青年,却长大了,还有了足矣同侯爷抗衡的力量,颜明月,待他来报复你的孩子丈夫的时候,你会后悔吗?

  ……

  黎裳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此时的她正与林昭月舅舅的女儿大眼瞪小眼着。

  小丫头生得机灵可爱,直勾勾地看着黎裳,两个小酒窝格外讨人喜欢:“裳姐姐……”

  黎裳:“……”

  这个小丫头好像和原主的关系挺不错的,可惜她并不喜欢小孩。

  “裳姐姐怎么都不跟若嫣说话,裳姐姐不喜欢若嫣吗?”刘若嫣眼巴巴地看着她。

  一旁的刘叶将小丫头从黎裳那儿拉扯过去:“若嫣听话,过来,你爹去镇上去了,你跟着姑姑过几日,过几日月儿姐姐要回门,你可以跟她一起玩,还有你丽丽姐,不是也在家吗?”

  刘若嫣小丫头也是个怪脾气,偏生就是不听刘叶的话:“才不要呢!若嫣就是要跟裳姐姐玩,裳姐姐最好了!”

  “她有什么好的。”刘叶翻了个白眼:“她出生的时候都将亲娘克死了,人家都说她是灾星,跟她玩是要倒霉的,若嫣听话,快过来。”

  “不要!”小丫头倔得厉害,拼命摇头:“嫣儿知道月儿姐姐讨厌我,说我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一出生娘亲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还说我是野种,我才不要跟她玩,还有丽丽姐姐,她让我很不舒服,只有裳姐姐一个人不会嫌弃嫣儿。”

  刘叶拧着眉:“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月儿怎么可能这么说你,姑姑知道你与黎裳关系好,可你也不能帮着她来诋毁月儿啊。”

  刘若嫣还是一个孩子,哪里说的过刘叶,明明知道她说的不对,却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裳儿和嫣儿这么久没见了,实在没能力教到她什么,裳儿倒是想要提醒一下您,不能太溺爱自己的女儿,需得好生管教着,否则被溺爱过头的女儿,很有可能某日就给您一个捉奸在床的惊喜,没成婚便给您带回一个女婿,或者孙儿呢。”

  黎裳笑的很甜,十分好心地对刘叶开口。字字围绕着林昭月那桩丑事,气的刘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刘叶色彩缤纷的脸,她挑眉,笑的恶劣极了。

  刘叶气的跺脚离开,连刘若嫣都没心情管了,吃里扒外的野丫头,跟她那个贱人娘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黎裳低头,便看见小丫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裳姐姐,你好厉害啊。”

  她的看了小丫头天真无邪的脸,半晌之后转身,一句话也不曾留下,刘若嫣也不在乎,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裳儿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以前你都只会让人欺负。”小丫头撅着嘴,满脸的愤愤,想起从前裳姐姐被欺负的样子,她就好生气,裳儿姐姐都不会还手,真是太傻了。

  “小丫头,别跟着我好不好。你很烦诶!”黎裳回头瞪她,没好气地道。

  小丫头微愣:“为什么嘛!”

  裳儿姐姐果然变了,以前她都不会这样的,黎裳懒得再理她,可她就像一条躲不开的影子,尾随着黎裳,跟着她一起走进院子。

  “啊!真好,这里一点都没有变过呢,裳姐姐你说是不是。”

  黎裳看着她的活泼好动,这丫头性子真野,完全没有时下姑娘的性子,这一点跟她像吗?黎裳问自己。

  她的性子从小开始便也很跳脱,但是她和她,完全不一样,孩童的天性刺痛她的眼。

  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哪有笑的这么开心过?

  羡慕吗?好像有点。

  刘若嫣本是跟着黎裳的,但下一瞬,好像看到了更喜欢的东西,她拉了拉黎裳的衣袖:“裳姐姐,那个人是谁啊?”

  黎裳顺着小姑娘指着得方向看过去,见无忧正缓缓朝她们走来,看着她身边的小家伙,眉头蹙了蹙。

  “哦,这个人啊,你无忧哥哥,嫣儿乖哈,找他玩去。”黎裳的目光亮了亮,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烦人的孩子了,正想转身,又被无忧攥住了手腕,走不了。

  无忧微微弯腰,黎裳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尔后便看见他一手拎起了刘若嫣,像提一个小鸡仔似的,刘若嫣这小姑娘也就十岁多,瘦小又孱弱,这一幕真把黎裳吓到了。

  “你干什么!这孩子还小呢,你怎么这么拎着她。”

  无忧没有理会她,随手将小姑娘这么一丢,稳稳地丢在了一旁的石椅上。小姑娘吓白了脸,一时安静了下来。

  黎裳见她肩膀抖了抖,以为她要哭,正想着该怎么哄,却见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清脆,不像怎么吓着的模样。

  她拍着小手,还觉得很好玩。

  黎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无忧见她放心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她:“裳裳,我有话跟你说。”

  见他这么认真,黎裳的一颗心狠狠地一颤,想起他笃定的那一句:黎裳,你也喜欢我,心情复杂地抿着唇:“我没话跟你说,你昨天不是不理我吗?就你能生气啊,我还在生气呢,你别随便跟我讲话。”

  说?这会子能说什么,这会子说什么不尴尬?

  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

  说生气是骗人的,她其实从一开始都没生过这家伙的气。只是气他这几日的冷漠。为什么无忧对她冷漠,她会难受呢?黎裳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还在生气,昨晚不是……”无忧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变脸就变脸。

  黎裳见他又要提起昨晚,整个人都炸毛了起来:“昨晚我喝醉了,做了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不做数,通通不做数!”

  语落,恼羞成怒的转身,无忧一愣,不知道怎么挽留,黎裳心里其实很尴尬,她都觉得自己太激动了。

  刘若嫣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觉得这一切都太有意思了。

  “无忧哥哥不要难过。”小丫头蹬着小短腿从石椅上跳下来,伸手想要拉他的衣袖,被他凶巴巴的表情吓了一跳,讪讪地缩回了手,想说什么但是不敢开口。

  “说。”

  无忧淡淡的一个字让小丫头鼓起了信心道:“其实裳姐姐根本没生气……”

  小姑娘说的煞有介事,无忧微微转身,看着她,蹙眉。

  “裳儿姐姐那是骗你的,一定是。”小姑娘一板一眼地道:“她哪里是生气嘛,明明就是害羞了。”

  刘若嫣拖着腮道:“虽然感觉裳儿姐姐变了好多好多,但是嫣儿还是可以一眼看透她哦,裳儿姐姐肯定是喜欢哥哥你的。”

  无忧敛眉,若有所思。

  “哥哥加油,嫣儿喜欢哥哥,希望哥哥可以跟裳儿姐姐成亲。”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无忧:“哥哥知道严若轩吗?就是一个脾气可好了的大哥哥。”

  脾气很好的大哥哥?严若轩脾气很好?无忧只觉得厌恶。

  刘若嫣悄悄对他道:“哥哥,裳姐姐以前很喜欢他的,但是其实若嫣一点儿都不喜欢,不想要他和裳儿姐姐在一块。”

  无忧蹙眉:“以前,裳儿,很喜欢他?”

  小姑娘年纪虽小,却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自然察觉到了他表情不对,立即接道:“哥哥先不要生气嘛,嫣儿都说裳儿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完全不一样了,都不像一个人,虽然以前的裳姐姐喜欢严若轩哥哥。现在的裳姐姐肯定只喜欢哥哥你一个呀,而且无忧哥哥早点出现的话,裳姐姐肯定就不会喜欢严若轩哥哥的。”

  无忧一听这话,脸色好了几分。

  小姑娘道:“嫣儿以前便觉得严若轩哥哥看裳姐姐,就好像府上的一个姨娘看爹爹的目光,她们都不是真的喜欢爹爹的。”说完,她认真的总结:“反正无忧哥哥一定要把裳儿姐姐娶回家,然后对她好哦,嫣儿看见无忧哥哥的时候就好喜欢哥哥啊,但是哥哥是裳姐姐的,嫣儿是不会跟裳姐姐抢的。”

  “你们背着我在说什么呢!什么我的,哥哥的,姐姐的……”黎裳走了过来,有些好奇这一大一下的坐在一起,凑得那么近在说什么。

  “裳姐姐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很舍不得无忧哥哥呀?”

  黎裳撇嘴:“可惜了小姑娘,我就是回来喊无忧一起用膳的。要不要一起?”

  刘若嫣小姑娘嘟着嘴:“裳姐姐不是废话吗?嫣儿不喜欢姑姑,不想和他们一起。”

  她嬉皮笑脸地看着无忧:“哥哥你看嫣儿说的对不对,裳儿姐姐会回来喊你一起用膳呢。”

  黎裳瞅她挤眉弄眼的小模样,实在好奇。可又拉不下脸问无忧,只能问刘若嫣了:“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啊。”

  “是秘密啊,裳姐姐。”

  黎裳:“……”这该死的小熊孩子。

  自从这臭丫头来这儿开始,就没有停止过闹腾,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丫头跟无忧的关系似乎非常的好,经常让她看见这俩人坐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若不是没到晚上,无忧便会过来与她同睡,她都怀疑这货是不是恋童癖喜欢刘若嫣那丫头了。

  黎裳没有发现,对无忧,她早就不排斥了,甚至觉得二人之间的亲密是理所应当的,也并没有察觉到每晚夜深露重的时候,她睡得有多么的安心。

  但世界上终究没有永久的安逸。

  “明天便是林昭月出嫁的第三日,按照习俗,应该会回娘家?”夜深,黎裳看着无忧,十分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回,无忧没有回答她。他紧锁着眉,黎裳有些担忧:“无忧你怎么了?头疼?”

  男人摇了摇头:“没事,无碍。”这几日他总是会感觉到头痛,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就像是如蚁啃噬一般。

  脑中还总是浮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就像是回忆录,许多不认识的人,还有许多事情,但就是不管怎么努力都串不到一块去。

  无法连续,像没被排序的片段一般,堆在他的脑中,好像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的东西,着实让人痛苦。

  “你很难受?无忧你可不要强忍,若是真的不舒服,我给你请大夫!”黎裳焦急道。

  无忧阻止着她:“裳儿,很晚了,休息吧。”

  黎裳一愣:“可你这样让我怎么休息,到底怎么样不可以同我说吗?”突然,黎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浑身僵硬,看着他,唇动了动……

  “无忧,你是不是要想起什么了?”

  对啊,为什么会无故头疼,这几日无忧并没有伤到哪里,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先前的伤,不知被何人所伤,导致他失忆的那一次。

  大夫说他有可能会好,全看个人的身体状况……那无忧,是不是这就快好了?

  “没有,裳儿,我什么都不曾想起,你别担心。”

  黎裳一愣,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无忧是不是觉得我好自私,我不想让你想起过去,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很好,要是多了一段过去,会被牵挂。他们说你是罪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无忧认真地看着她:“那裳儿。若我,真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怎么办?你会不会,怕我,讨厌我?”

  黎裳摇头:“只要你还未娶,只要你还认我,我就不会讨厌你!”

  看着他难受,黎裳也睡不着了,小巧的双手轻轻揉着他的穴位,十分规则,力度刚好:“有没有好些?”

  无忧点了点头,黎裳这才松一口气:“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像一对夫妻啊。”

  黎裳笑嘻嘻地开口。

  可惜无忧已经睡着了,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

  黎裳微微一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呢,若是时机到,该想起来就想起来吧,不管这段过去是什么样的,我应该都能承受的了,无忧。我们可以面对的,对吗?”

  那情意,一点一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透两人的心脏。

  这一夜,黎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次日,她被一阵嘈杂给闹醒的。

  “小姐,小姐,该醒了,林昭月回来了。”

  黎裳从床上坐起,看着夏儿,一脸迷茫:“林昭月回来了啊,我知道啊,这又不稀奇。

  。”

  她拖拖拉拉地洗漱完毕之后才从屋子里头走了出去。

  她看见一脸风光的林昭月正看着她,黎裳打了个哈欠:“姐姐你这粉抹得厚了点,站在我面前有些熏人,还有这个腮红哈,颜色还挺不错的,气色红润了不少嘛。”

  林昭月浑身一僵,辛辛苦苦的伪装在黎裳面前变得什么都不是,她根本一眼就能识破。

  “是吗,可能是姐姐的气色本身就红润,相得益彰吧。”

  黎裳笑着点了点头,林昭月却觉得她在嘲笑她,又想起严若轩的态度,看着她的目光中甚至带了杀气。

  黎裳觉得挺奇怪的,虽然她嫁给严若轩的原因比较差强人意,虽然她似乎过得挺辛苦的,但既然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为什么煞气这么重。

  那头的严若轩和林正天正说着客套话,林昭月恨黎裳恨得牙痒痒,但无法拿她如何,黎裳觉得无趣。

  下一刻,黎裳感觉到到了空气中杀伐的味道,她似乎,又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那一瞬间,黎裳瞳孔微缩,身形一动,一柄飞镖嵌入了身后的墙中。那些人似乎没有想到她能避开这个暗箭,在暗处躁动了起来。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黎裳突然出声,惹得林正天和严若轩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林正天觉得奇怪:“裳儿,你在说什……”

  一语未了,却发现她已经被重重的黑衣人围住。

  “你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强闯民宅?”

  黎裳:“……”

  林正天除了这句,就没别的好说了吗?

  一旁的林昭月显然还没从那一柄飞镖中回过神来,目光呆滞,幸亏这些人本就没打算对付她,否则,真够她死一万遍的。

  “三小姐,您还真是够命硬,命硬得让人焦心,虽然不知道先前派来的人是如何被你不知不觉全部歼灭的,但是,这一次,你可就不会有这种好运气了。”

  他们之间所说的话,外人听不懂,林正天猜到了。他伸出的手有些颤抖:“裳儿,莫非先前就遇到过他们?”

  林家的所有家丁都跑了出来,看着这一幕,那些黑衣人明摆着就经历过训练,哪是他们这群虾兵蟹将可以解决的。

  “都给我下去,别上来送命!”黎裳怒吼,目光一厉,周身的煞气也上来了,这样的她,十分吓人。

  林正天林昭月严若轩都被她震慑到了。

  黎裳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这群人,自己的身子虽不算孱弱,就跟普通人差不多,想要独挑这群人,太以卵击石了。

  究竟是什么人这般煞费苦心的对他下手?

  林昭月看见黎裳和这群人周旋,她觉得,或许今日,便是这个小贱人的死期了!她一定斗不过这群人。

  她看着黑衣人的剑划破黎裳的衣襟,看着她被一个男人护住,那群黑衣人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无忧将黎裳护在怀中,眉宇紧锁:“你没事吧。”

  黎裳摇了摇头。

  眼见黑衣人在节节败退,门外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满脸好奇:“裳姐姐,无忧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滚出去!”

  黎裳一看见刘若嫣看过来,满地的死人一定会给一个小孩儿留下阴影的:“滚出去,不许再探头进来!”

  可显然晚了一步,刘若嫣已经看到了满地的死人,他们大多数死的很惨,突出的眼,满地的血。

  她的眼中出现了极致的恐惧,眼前骤然一黑,黎裳蹙眉:“刘若嫣!”

  林昭月发现这是一个空隙,是一个好时机,她看向严若轩,却看见他眼中对黎裳的担忧,心中的恨愈发浓郁,看见了墙边的木棍,心中顿生一种可怕的念头……脑中的恨意指使着她上前,并且拾起那个可以要了黎裳命的东西,用尽全力的向她的头上砸去:“贱人!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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