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逃,我不要在这里对上殷亦桀,不要。

  他和我,此时此刻,象征意义太大,大到我无法开口,也无法奢望。

  我不能保证还能自持。

  当领导们走向奠基石的时候,身后无数记者也将我包围,似乎,要用我的血来祭奠什么。

  原本,奠基仪式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不过今儿有这么多人有备而来,事情,显然还要继续。

  “奠”字顶上那朵娇艳血红的花朵,在阳光下散发出血色的光彩,犹如血刃,刺入心肺。

  “下面开始一个简短的记者交流会”,校长宣布。

  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殷总您好,外界有传言,您捐资建造这个图书馆,是因为一个人,请问是否确有此事?这与您一贯的慈善观念有何不同?”

  记者问的很直接。

  群情沸腾,都在等待答案。

  周轻云与校长书记都盯着我,等着我登台献丑,娱乐群众。

  殷亦桀冷酷的声音响起,道:

  “不知您从哪里听来的?”

  嘘声,热情的记者们一阵哑然。

  这个,不大好说了。

  如今确实大家都在传,可真要指明,却也很难。

  有记者丢下这个问题,换一句:

  “殷总您好,对于您监护的女学生怀孕一事,您有什么看法?”

  “殷总您富有爱心,热情的帮助她;却出现这种状况,不知殷总对自己的慈善行动是否会有所动摇?还有外界一直都比较热心的,呃……孩子的父亲,不知殷总以为会是谁?”

  学校图书馆是殷亦桀捐资的,今儿大家都拿他的慈善说事儿,因为我也是他慈善行动下的一个小事情。

  不过,如果对我的慈善说不通,那整个几千万都可能打水漂,吃力不讨好还让人笑话。

  听,周围已经有人笑开了。

  这样指东打西的事儿,还真有些意思。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我,冷酷的道:

  “我觉得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将这种问题大肆渲染,是对她的大不善。问题要解决,但不能以伤害人为前提。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这样认为,并且据此修正我的观点。”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殷亦桀的口气也比较生硬,看来不会轻易开口了。

  我,心跳好快,好紧张,浑身是汗。

  背后好像有二道很犀利的杀气,如芒在背。

  我的恨,愈发加深。

  殷亦桀说的对,这本就是我的私事,一大群人非要将我当做放荡浪女,非要逼着殷亦桀承认是他行为有失,这确实是大不善,我们很应该修正我们的观点。

  “咚!”

  轻微却很肯定的一下,宝宝在踢我。

  不难受,只是让我知道他的愤怒,知道他也不高兴了。

  宝宝,我的宝宝,既然从未得到人的祝福,那么我们也不需要。

  脚下一个踉跄,有人将我推出来。

  回眸,是书记。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淡。

  从殷亦桀嘴里挖不出什么,他们,准备从我身上下手了。

  难道学校和这些记者是一伙的?

  要不然成天有人到学校骚扰,还越来越多?哈,有趣,有趣的很!

  眼尖的记者见到我,问题立刻就来了。

  不过,这些记者们的提问,都是老生常谈,并无什么新意。

  我转过头,对,背后那些人,我没什么意思搭理他们,那些不过是些狗屁。

  我转过头,对上主席台上,从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教育厅副厅长,到学校的领导,他们都在等着看戏,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哈,我知道了,本人的胆大妄为,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在这里,是对教育系统的一个打击,一种耻辱,是吗?

  肚子其实也不算太显,比稍微胖一点儿的同学还不如,不过,很刺眼。

  一个高三学生挺着大肚子站在这里,绝对是对教育系统的绝大讽刺。

  从未想过,这个社会会如此的团结,大家团结一致,等着我的答案。

  还是说,殷亦桀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所有人都盼着他灰头土脸陨落?

  没有看殷亦桀,我只看着旁边最大的领导,冷静的问:

  “大家都很感兴趣吗?”

  原本对我感兴趣的人,四周嗡嗡嗡的苍蝇,竟安静下来,一瞬间的,静下来。

  一个颇为铁血的记者率先打破静谧,问道:

  “作为慈善以及对未成年人保护问题,我们希望能做一个简单的探讨,相信会有一定意义。

  殷总是全国劳模,工作很忙,稍有疏漏大概……”

  “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应该承担责任。让一个刚成年的女孩独自面对,确实有些无情。我们希望能动用舆论的力量,起到一定的监督和惩戒作用。不知殷总意下如何?”

  主席台上某个领导发话了,声音不太大,但慢慢的深层的道来,却很有气场。

  哈,这话说得,有水平了。

  我上前二步,停在鲜花台阶跟前,抬头,看着殷亦桀。

  看着他似乎又瘦了一圈的酷脸,我,从心到鼻子,都是一阵的酸涩。

  是的,我知道他很忙,也知道,他一定不会不顾我和宝宝。

  殷亦桀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恶棍,他,是我宝宝的爸爸。

  我对上那领导,镇定的说:

  “孩子的父亲只有我有权过问,逼着我面对共众的是你们。没有你们,就不会有压力,也不会有舆论。想要怎么惩戒怎么处罚,我来面对就是。你们,才无情。”

  是啊,说吧。

  反正,我大概已经落下来荡妇***的名声,那还怕什么?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说出来的对吧?

  挺直腰杆,仰起脖子,对上那领导,教育厅那个处的吧,我毫无畏惧。

  眼底,是淡淡的嘲讽和冷漠,对于这样一场游戏,我实在是累了。

  累了。

  我是个简单的人,玩不来这些复杂的权势游戏。

  我只想有个安静的角落,带着我的乖宝宝,和我爱的人,过着简单而快乐的日子。

  不过,如果真要玩,我不介意奋力一搏,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要紧。

  人,总有一死,死而无憾,足矣。

  “嗯哼……”

  殷亦桀的清咳,打破了寂静。

  我才注意到,那位处长满脸通红,好似发怒的狮子,准备扑过来咬我一口。

  还有几位领导也生气了,厌恶的看着我。

  身后也是一片声讨,众多记者也生气了。

  因为我说破了他们的心事,我想。

  殷亦桀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肚子,冷淡的道:

  “我的意思……等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做个dna亲子鉴定,远比口舌之争来的有说服力。至于说责任,我想,该承担的自有人承担。”

  “轰……!”

  知道什么叫五雷轰顶吗?

  这就是!

  亲子鉴定?

  殷亦桀说亲子鉴定?

  他要我做什么狗屁的亲子鉴定?

  宝宝一见到他就高兴的不得了,今儿头一遭抡胳膊蹬腿炫耀,他还跟我说什么亲子鉴定?

  呵,哈,哈哈哈……

  我一直不开口,是为他,为我的宝宝和宝宝的爸爸留一个退步,因为我们是一家的。

  而他,竟然提出亲子鉴定。

  难道他也怀疑?他怀疑宝宝不是他的?他怀疑我本就一塌糊涂的名声?

  太阳照在他身后的大红牌子,反射着血色光芒,为他笼上一层冷血的薄凉,刺目,惊心!

  好,很好,既然连他都来逼我。

  我宝宝被爸爸怀疑,那还留着做什么?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掏出刀子,慢慢的打开,说:

  “你们都想知道是吗?那我就掏出来给你们看!你们不就是想怎么样置我们母子于死地吗?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很有趣吗?你们都是慈善高尚的人,只有我不是,只有我是个品德低贱的人……”

  一步上前,我愈发接近台阶下,刀子散发出冷冷的青光。

  这是殷亦桀送我的,今日,我就用它断了我们的所有。

  大家费尽心机要扳倒他是吗?

  我就还他一恩。

  大家都想逼我是吗?不知道我死如何?

  能让他们却步吗?

  能给我宝宝留下一点点空间吗?

  宝宝,妈妈没有办法了,很显然,得罪了教育厅的人,我没有可能再继续读书。

  那么,就让妈妈对上所有人,为咱们争取一个安静的空间。

  没有爸爸不要紧,妈妈会好好爱你的。

  这是和谐的文明社会,我不觉得有人真的想逼死我。

  静静的握着刀子,我抬腿,往台阶上走去。

  既然要挑开给大家看,我自然要站得高一些,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让大家看清楚一些。

  左右公安校警保镖等齐齐变色,往我走来的往我走来,往主席抬保护过去的也有,身后,传来脚步声,快速接近。

  好啊,来吧,没所谓。

  没准我高兴了不刺自己就去刺其他人。

  手慢慢的抬起来,坚定的,冷静的,我在想……

  一脚踩上台阶,我看着殷亦桀,看着他……

  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给我宝宝做什么狗屁亲子鉴定,门都没有!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我的尊严不容人践踏!

  绝不!我要给宝宝一个干净的妈妈,我要我的宝宝,远离我曾经的噩梦!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血红一片,慌忙从后面绕过来,一个踉跄,差点儿将教育厅副厅长撞翻。

  他急什么?

  为什么?

  他在心疼宝宝吗?

  哦,他还会心疼宝宝?

  他那没有否认的话,他的亲子鉴定,还有资格疼宝宝?

  我顿了一下,困惑了。

  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也许我错了。

  不过,我的行动却不会有错。

  我,想用血来祭奠舆论与责任,让大家消停一些,我,也没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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