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18.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14 23:53:29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当殿宣读了圣旨之后,早朝就散了。

  皇帝刚走,殿中群臣立刻涌到夜寒面前,争先恐后说“恭喜”。

  夜寒将阮青枝护在身后,神色依旧淡漠:“理所当然的事,实在不必道喜。如今庆王府一案不明不白,本王与二哥还要去帮忙料理后事,就不陪诸位大人了。”

  群臣忙簇拥着他出来,也顾不上肚饿,争相表示要先去庆王府吊唁,正好与二位殿下同路。

  夜寒被这些人闹得满肚子无奈,一路上只得勉强敷衍着,一出宫门就忙忙地拉着阮青枝上了马车,恨不得甩开那些人二里地。

  阮青枝看着他这副忍气的模样直乐。

  夜寒可没笑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一上车就把阮青枝按在角落里,开始动手扒她的衣裳。

  “喂,你干什么!”阮青枝快吓哭了,札手舞脚拼命挣扎:“不带这样的……虽然我是败坏了你的名声,可那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不至于……不至于这么着急就要坐实那个罪名吧?”

  夜寒被她这副架势吓了一大跳,无措地住了手,之后脸色腾地又红了:“你瞎嚷嚷什么!外头还有人呢!”

  外面车夫把马鞭子甩得啪啪响,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专心工作,什么也没听到。

  阮青枝双手护住衣襟往角落里缩了缩,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夜寒,像在防贼。

  夜寒脸上滚烫,气急败坏:“这会儿你又捂着做什么?装得好像你没扒过我的衣裳似的!”

  “那是在家里!”阮青枝理直气壮,“这会儿能一样吗?这会儿是在马车里!万一……那我多不舒服啊!再说庆王府离宫城也不远,一会儿还要下车!若是让人看出来,我多丢人啊!”

  没等她说完,夜寒已懵掉了。

  她,真的,考虑得太周全了!

  真是难为她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考虑得那么清楚,连舒服不舒服都……

  不是,这到底是个什么小姑娘啊!

  夜寒坐倒在另一个角落里,双手直拍额头。

  怕了怕了,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他大约是真的吓慌了,一不小心居然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他自己觉得要糟,忙抬起头来想法子要补救,却见对面的小姑娘眨眨眼,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退婚啊?那可不好办!圣旨都下了你突然又要退婚,总得找个理由吧?你若是如实说你‘招架不住’,那——今后恐怕永远都不会有姑娘肯嫁给你了!”

  越来越过分了!

  夜寒的脸更加红了起来。他实在没有对付这种小姑娘的经验,这会儿也来不及细想对策,为了男人的颜面只能立刻起身冲上去,继续办先前没办完的事。

  阮青枝再次吱哇乱叫起来。

  这次夜寒没理她,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衣襟,三下两下扯了个干净利落,半边雪白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阮青枝不叫了,仰起头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傻子似的:“喂,说动手,你还就真的只动手啊?”

  夜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气都喘不上来,只想当场把这小丫头片子揉搓到死的那种疯。

  所以这一局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只好忙手忙脚地替她掩好了衣襟,咬着牙保持声音冷硬:“你的伤呢?”

  “啊?!”阮青枝呆了一呆,之后腾地坐了起来:“你问我的伤?所以你扒我衣裳也是为了我的伤?夜寒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我胸膛都快露出来了,你心里想的居然是我的伤?!”

  夜寒退后两步离她远了些,脸色红得跟春联似的,之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大笑起来。

  阮青枝气急败坏,抓起旁边一只靠枕就朝他的脸上砸了过去,拖着哭腔嚷:“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我可没脸活着了!”

  外面车夫吓得抖了抖,手中马鞭子啪地一甩恰巧敲在了马耳朵上。那匹马发疯似的狂奔,马车顿时颠簸得快要飞起来了。

  夜寒顺势向前扑倒,准确地压住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咬着牙低声道:“差不多可以了!你再闹下去,一会儿恐怕真下不了车了!”

  阮青枝顺手揪住他的衣襟,嗤笑:“唬谁呢?你倒试试看啊!——你也就嘴上硬!”

  要不是车夫适时地在外面喊了一句“我们快到了”,夜寒真想当场撕了这小丫头算了。

  听见说快到了,阮青枝终于放开了夜寒的衣襟,撇撇嘴角开始专注系自己的衣带。

  夜寒松了一口气,迟疑着放开了她,又问:“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青枝头也没抬,嘴巴噘得老高。

  夜寒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不用问,问就是天仙下凡无所不能。

  还管她是真是假,这会儿她就算自己承认是妖孽、是恶鬼,他也只能认了!

  夜寒在旁边坐下,顺手将阮青枝拽过来按进怀里,沉声命令道:“歇会儿!”

  阮青枝确实也闹得累了,当下老实不客气地顺势往他怀里一靠,低声诉苦道:“其实没好,只是看不见了而已,疼还是疼的。”

  夜寒闻言立刻皱眉,也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气恼:“知道疼,你还闹!”

  阮青枝扁了扁嘴,没有答他的话。

  夜寒等了一阵子,只得又叹道:“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是真的很担心。”

  “哦!”阮青枝拉长了声音,“真的担心我的伤?可是明明胳膊上也有伤,卷起袖子就应该能看见了!你一上车话也不问一句、也不看我的胳膊,直接就扑过来扒我的衣裳!扒了衣裳还真就只看伤不看别的,还说不是欺负我!”

  夜寒先是被她说得一愣,心中正在羞愧,忽然又听到了最后一句,立刻又觉得仿佛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所以她的结论确实是他欺负她了,但是推出这个结论的过程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夜寒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太够用,不由得开始认真考虑:以后再打仗恐怕要请一位军师,不能再这样盲目自信了!

  阮青枝并不知道夜寒的思维跳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她自己也已经想起了别的事,正好互不打扰。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阮青枝正抓住夜寒的衣袖问:“今后,我是不是就不能再叫你‘夜寒’了?‘凌寒’不能叫,叫‘阿寒’又有模仿楚维扬的嫌疑……我以后叫你什么呀?总不能人前人后都叫你‘殿下’吧?”

  夜寒很想说,其实叫“阿寒”挺好的。可是想到自家小媳妇的那套逻辑,他又有点儿担心。

  或许在她眼里,“阿寒”已经成了楚维扬对他的专属称呼。如此一来,他若敢说“‘阿寒’挺好的”,她多半立刻就能给理解成“楚维扬挺好的”。

  那还是算了。

  可怜的厉王殿下认真地思忖了很久,最终还是正色道:“叫‘夜寒’就很好,我喜欢这个名字。当初……”

  阮青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当初,这个名字是携云给你取的!我给你取的名字叫‘二狗’!”

  夜寒立时黑脸:“你还是叫我‘阿寒’吧,大不了我以后不许楚维扬再这么叫了就是!”

  阮青枝大笑:“如果你当初叫‘二狗’,这会儿我铁定立刻改口!可惜呀,‘夜寒’这个名字真的挺好听的,不比你本来的名字差!你还是做好准备被我这么叫一辈子吧!”

  “好!”夜寒立刻就答应了。

  阮青枝反倒一愣:“怎么就答应了?”

  “一辈子,挺好的。”夜寒笑着将她拽起来,推开了车门。

  阮青枝本能地扑上去挂在他的肩膀上,一抬头却见外面正有好些官员站着,二皇子七皇子他们也在。

  这就尴尬了。

  阮青枝慌忙松手,下意识地低头去整理自己的衣襟。

  然后就瞥见众人的眼神更奇怪了。

  她只得又忙忙地放下了手,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嘀咕道:“都是插翅飞过来的不成?”

  七皇子眯起眼睛盯着她打量了一阵,板着脸道:“我们都是骑马过来的!哪像你,坐马车来也就罢了,还磨磨蹭蹭不肯下车!娇气!”

  阮青枝皱眉,回头看向夜寒:“那小子是谁?你兄弟?老几?”

  七皇子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你叫谁‘小子’?我比你大好几个月呢!”

  阮青枝嗤地笑了:“你比我大好几年也没用啊!见了我还不是要乖乖叫三嫂!”

  夜寒清咳一声提醒她不要太招摇,自己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看得旁边众人愕然不已。

  七皇子圆鼓鼓的小脸气得通红:“谁要叫你三嫂?还没过门就想当人嫂子了,要不要脸?同样是相府的女儿,你真是连你妹妹的一跟头发都比不上!”

  阮青枝本来已经要走过去了,听见这话又转了回来,直直地盯着他:“你说的,是我哪个妹妹?”

  “郡主,”二皇子皱眉,“小宇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年纪小不懂事?”阮青枝挑眉,“比我大好几个月呢!再说我也没跟他吵架啊,我只是觉得好奇,问一问罢了!”

  二皇子还想说什么,七皇子已经甩开他冲到了阮青枝面前:“妾生的也能叫妹妹吗?我说的当然是你嫡出的那个妹妹,阮二小姐!”

  “哦,”阮青枝眯起眼睛笑了,“我二妹妹啊?她倒确实不是妾生的。”

  她是外室生的。

  七皇子显然也想起了最近的那些传闻,脸色霎时涨红得更厉害了,瞪着阮青枝像瞪着仇人似的:“阮二小姐出身不如你,可她谨言慎行严守闺训,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哪像你……”

  “够了!”夜寒走过来将阮青枝护在了身后,“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三哥!”七皇子吃了一吓,随即又大为气恼:“三哥,她配不上你!”

  二皇子见事不对,忙向夜寒使个眼色,之后用力提起了七皇子的胳膊拖着就要走。

  阮青枝却在后面冷声问:“我妹妹此刻在哪儿?”

  七皇子脱口而出:“在缙禧楼……”

  之后又慌忙住口,愤怒地转身回来瞪着阮青枝:“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她比你好,你就要去欺负她出气吗?”

  阮青枝回头向夜寒抱怨道:“我是真不喜欢跟小屁孩说话。相比之下,还是你这样的老男人比较讨喜!”

  二皇子七皇子还有尚不太懂事的九皇子闻言都有点发懵。

  夜寒一时哭笑不得,咬着牙问:“所以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阮青枝打了个哈哈,拽着他紧走几步避开旁人,低声问:“你能不能派人去盯一下阮碧筠?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夜寒闻言立刻吩咐了士兵去办,之后才低声问:“哪里不对劲?你最近又见她了?”

  阮青枝看看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把昨晚的事拣要紧的说了,总结道:“她若是真被我吓住了,今天就不该出门。可我听你家小七的意思却分明是刚刚见过她,而且很显然从她那里听了我许多坏话。我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

  “确实不对。”夜寒很赞同她的判断,“看来她是一天也不打算安分了。这样,今后让林安专门盯着她,只要她出门就跟上。菁华院那边你也不要放松,那个叫小鱼的丫头该拉拢就拉拢,别放着不用。”

  阮青枝一一应下,远远看到二皇子他们已经进了庆王府大门,忙也拉着夜寒走出去,跟上了吊唁的队伍。

  今日的庆王府算是把前面十几年都没有过的热闹全都找补回来了。帝室宗亲文武百官能来的几乎全都来了,门前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堪比庙会。

  府中的三个孩子年纪都小,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少不得要二皇子五皇子等人帮着料理,另有一位长辈宗亲在这里主持大局。

  夜寒进门没多久就被底下人请去问事情了,阮青枝只好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灵堂。

  她也不懂得本朝吊唁的礼仪,只得学着旁边的人马马虎虎行了礼,接了小太监递过来的香,端端正正插到了香炉里。

  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阮青枝一概不在意。

  她没什么好心虚的。

  看着灵堂之中并排的两个牌位,阮青枝平平静静地道:“现在我差不多够资格称你们一声大哥大嫂了。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也学不来你们做的事,但我还是愿意来给你们上一炷香,希望你们在天上,获得安宁。”

  说罢再次行礼,就可以退出去了。庆王府三个孩子神情木然地在两旁还礼,如同三只可怜的小木偶。

  “这真是……造孽啊。”阮青枝出门以后喟然长叹。

  旁边有个妇人顺口问:“大殿下一生没作什么恶,你怎么说是造孽?”

  阮青枝淡淡道:“做父母的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脑子一热说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全然不管自己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到如今害得三个孩子活在世上孤苦伶仃,这还不算是造孽吗?”

  那妇人想了想,也跟着叹气:“还真是这么回事。唉,可怜了孩子了!”

  阮青枝没有再跟人搭话,径直走到外面去找夜寒,却见栾中丞正在一条小道旁边踱来踱去,仿佛是在等人。

  有点儿不妙。

  阮青枝本能地想逃,栾中丞却已经看见了她,立刻走了过来。

  这会儿逃跑已经来不及了,阮青枝只得上前行礼,捏着嗓子甜甜地叫了一声“外公”。

  “你跟我来!”栾中丞转身就走。

  阮青枝只得跟上。本想找人给夜寒传个话,却见原先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士兵早已经没了踪影,也不知是自觉去替她搬救兵还是临阵脱逃了。

  没办法,阮青枝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栾中丞到了一处避人的地方,低头等着听训。

  栾中丞却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管看着她唉声叹气,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阮青枝等得心焦,干脆自己跺脚说道:“我知道外公想骂我。没事儿您骂吧,我脸皮厚,不会寻短见的!”

  栾中丞似乎松了口气,立刻问道:“你先前在朝堂上闹自尽,是吓唬人的?”

  阮青枝点点头:“当然,我这么厚的脸皮,怎么可能因为觉得丢脸就寻死!”

  “你!”栾中丞脸上有些怒色,之后又叹了口气:“以后少玩这个。你外公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阮青枝愣了一下,随后垂下头去,低低应了声“是”。

  栾中丞看着她,似乎想训斥,迟疑了一阵又咽了下去,放软了声音埋怨道:“厉王恢复身份的事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何必急成这样,把自己的名声都搭了进去!万一……”

  “没有万一,”阮青枝打断道,“而且也没有别的办法。咱们有一百种办法在皇帝面前提这件事,他就有一百种办法拖延、拒绝!你没看他今天在朝堂上那个样子,那岂止是不肯赐婚,他分明还不死心,在盘算着给我另外安排婚事呢!”

  栾中丞用袖子扫了扫石凳上的雪,坐了下来:“即便是现在,陛下也未必就真的绝了那个念头。所以你要提醒殿下小心,暗箭难防。”

  阮青枝脸色一沉。

  她知道这番担忧不无道理。她已经定亲不能另嫁,但若是丧夫呢?寡妇再嫁不算什么光彩的事,但为了凤命的吉谶,皇家什么事干不出来?

  “外公,”阮青枝皱着眉头问,“皇帝怎么会那么不喜欢夜寒?他该不会不是皇帝亲生的吧?难道他母妃……”

  栾中丞黑脸:“小小年纪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厉王当然是陛下的儿子!不然你以为你外公我是要追随一个外姓贼人造南齐的反吗?”

  阮青枝慌忙摇头连连赔罪。

  栾中丞气呼呼地瞪了她好几眼,之后才勉强平复了怒气,叹道:“人心复杂,就连自己也看不明白,何况外人。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要乱打听!”

  阮青枝只得低头答应着,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栾中丞看了她许久,又叹气:“你心里有主意,我也不能说什么。只盼你能比你娘清醒一点,别傻乎乎什么都献出去,最后被人连皮带骨吃个干干净净!”

  阮青枝满脸堆笑连连答应。

  栾中丞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去,只得换了个话题道:“今日朝堂上,厉王仿佛跟阮文忠达成了某种默契,这是怎么回事?”

  阮青枝闻言忙道:“正要跟您说。外公,御史台查阮家的那个案子,恐怕还要辛苦您先压一压。”

  “为何?”栾中丞脸色难看。

  阮青枝想了想,道:“明面上,是因为夜寒跟我爹达成了协议,我爹帮我们隐瞒一个秘密,夜寒想办法压下御史台的案子保住阮家。”

  “秘密?”栾中丞看看她,再看看灵堂的方向,若有所思。

  阮青枝没有多作解释,又继续道:“但真正的原因是,我爹和皇帝有件事互相忌惮着。具体是什么我们还没有查到,但那个秘密能让我爹碌碌无为却稳坐相位多年,可想而知必定不简单。如今我们疑心我娘的死也与那个秘密有关,所以相府的事不能查。”

  栾中丞一会儿瞪眼一会儿摇头,脸色沉沉,显然对这件事极为重视。

  阮青枝看着他,认真道:“那件事到底牵连了多少人,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在确保安全无虞之前,请外公暂且压下御史台的案子,不要深究。”

  栾中丞许久没有接话。

  阮青枝有些担忧:“外公,我知道您为我娘的事……”

  “不是。”栾中丞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先前没有想明白,照你这么说倒是有点意思了。”

  阮青枝不敢追问,仰头等着听他解释。

  栾中丞捻着胡须沉吟良久,沉声道:“这么说,恐怕不单是玉娘之死……从阮文忠费尽了心思死缠烂打求娶玉娘开始,事情就很不对。”

  “他费心思求娶我娘?”阮青枝皱眉,“明明不喜欢,却要死缠烂打求娶?这么说,那件旧事会不会也牵扯到了栾家?”

  栾中丞不答话,仍旧用力地揪着胡须。

  阮青枝忽然又说道:“又或者当时并没有牵扯栾家,是我爹娶了我娘,所以栾家糊里糊涂地被牵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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