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19.殿下把自己卖了换的银子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15 23:56:5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皇家办丧事也实在麻烦得很,夜寒一直在忙。

  阮青枝送走了栾中丞之后百无聊赖,干脆乘马车出了庆王府,自己到聚墨斋去蹲了一下午。

  顺便动了动手腕赚了万把两银子,收获阿谀之词无数,美滋滋。

  傍晚时分夜寒骑马匆匆赶来,就看见栖梧老怪她老人家一脚踩着凳子站在柜台边跟伙计们一起数银票,笑容灿烂仿佛满脸写着“钱”字,全无半分画坛泰斗的风范。

  “真是,太俗了!”夜寒忍住笑意作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叹着气走了进来。

  阮青枝背着手作清高脱俗状走到他面前,问:“怎么样才能不俗呢?‘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夜寒看见她这副模样已笑了出来,待她说完却又敛了笑意,眉宇间隐现出几分忧虑。

  阮青枝仰头看着他:“我听说西北边境又闹了雪灾?将士们的粮食和棉衣可够用?”

  夜寒皱眉,叹气:“你不需要考虑这个。”

  “但是你要考虑,”阮青枝退后半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如果我所料不错,今年朝廷会以各种理由克扣西北军的军费,甚至有可能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夜寒脸色微沉,之后又笑了笑:“你还真是挺懂的。不过,这件事还用不着你发愁。先前因为我‘死’得好,父皇对西北军还算体恤,刚入冬已送了二十万石粮食过去,冬衣也有准备。如今虽说闹了雪灾有点麻烦,但事关边境安宁,父皇也不至于不知轻重。”

  这番话他说得很快,恐怕不是临时想到的,而是先前早就在心里想过、甚至反复思忖过无数遍的。

  阮青枝不接话,仍旧看着他。

  越是在反复思忖,越说明他心里根本没底。皇帝知不知轻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苦寒之地的风雪是会要人命的,棉衣棉被少送一点、晚送一天,可能就会有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夜寒一定会为这件事竭尽全力,也有很大的把握能赢。但他等得起吗?

  果然,没过多久夜寒的目光就开始躲闪,脸上的笑容也很快隐去了。

  阮青枝忽然破颜一笑,拿出一叠银票在他眼前晃了晃,得意洋洋:“你现在看它,还觉得俗吗?”

  夜寒从银票的缝隙里看着那张笑脸,很快也跟着笑了:“不俗。世间最高雅之物莫过于此了!”

  阮青枝随手把银票拍给了他:“不俗就拿着!这是十二万两,还缺多少你跟我说!”

  夜寒低头看看手中的银票,愣了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

  阮青枝嘚瑟得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很好攒呀!我是栖梧老怪嘛,随手写几个字就是钱!”

  夜寒笑了笑,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这一次我就不推辞了,栖梧老怪也要爱惜羽毛,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我没做坏事啊!”阮青枝立刻推开了他,“你该不会以为这银子是我偷来的吧?”

  夜寒见她随时要跳起来,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笑道:“不是。我是说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辛苦,更不要拿自己的钱去给别人填窟窿。西北军费是朝廷该负担的,我就算拼着跟他们彻底翻脸,也会把该要的钱分文不少地要过来。”

  跟朝廷彻底翻脸,那可就是要造反了。

  阮青枝没有说破,笑嘻嘻道:“那好啊,等你要到钱别忘了谢我,我嫁给你可不是为了受穷的!”

  “明白!”夜寒大笑,一把将她抱起来,冲出了聚墨斋。

  身后宋掌柜和伙计们面面相觑:所以,咱们表小姐这么辛苦赚银子,是为了给西北军救急?

  这还没成亲呢,人贴过去了、钱也贴过去了,是不是亏大了啊?

  不行,得赶紧告诉老夫人,该拦的拦着点啊!

  这边夜寒一路抱着阮青枝上马车,立刻引来了一大片围观。

  阮青枝也不觉得羞怯,大大方方掀帘子探出头去跟人打招呼,直到夜寒嫌吵,吩咐车夫避开大路,抄小道回相府。

  帘子放下来以后,阮青枝眯起眼睛审视着夜寒:“放着大路不走,抄小道?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夜寒正色答道:“是。”

  阮青枝立刻来了精神:“说吧,你想干什么?开溜?杀人放火?杀我抛尸?还是——对我干点啥?”

  “你够了。”夜寒一脸无奈,“能不能想点儿正常的?”

  阮青枝立刻接道:“我想的这些都很正常啊!你的形象就是随时会杀人放火的那一种嘛,我刚说的那几件事你做哪一件都不奇怪,若是按顺序……不对,应该是按倒序挨着都做一遍,那也很合理啊!”

  夜寒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实在接不上话,只好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显得十分弱小而无助。

  阮青枝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心情更好,笑眯眯又向他扑了过去。

  夜寒吓得连连躲避:“别闹别闹!一会儿还要见人,马上就到了!”

  脸上神情非常之严肃正经同时又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紧张,活像个被恶霸调戏的小媳妇儿。

  阮青枝还没来得及欺负他,先已笑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夜寒只得伸手揽住她,既要防她乱动又要防她摔倒,十分辛苦。

  幸亏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夜寒长舒一口气,忙用脚尖踢开车门,扶着阮青枝的肩膀催道:“马车不能停太久,快下车!”

  阮青枝一抬头看见是一条很僻静的巷子,顿时大惊:“这是什么地方?还鬼鬼祟祟不能停马车……你要把我卖了?”

  夜寒深吸一口气,单手抓住她的腰往腋下一夹,飞身跃下马车两步跨进门内,大门瞬间关上了。

  门外车轮声辘辘远去,仿佛从来没有停下过。

  阮青枝看着两扇大门犹自发怔,夜寒已飞快地放下了她,原地跺了跺脚。

  “这是什么仪式?”阮青枝惊讶,站稳之后立刻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地上跺了两下。

  夜寒朝她翻了个白眼,之后又苦笑起来。

  为什么跺脚?因为想踹她又不能踹,除了踹地还能怎么办?

  这句实话他当然不敢说。这小丫头是越说越不讲理的那一种,这次他若敢抱怨她下车磨蹭,她说不定就敢在大婚的时候闹着不肯下轿!

  夜寒飞快地说服了自己,并且在想到“大婚”的时候趁机迅速调整了心情,欢欢喜喜地牵起了阮青枝的手:“来,带你见见咱们西北军的弟兄们!”

  这时屋里的人早已迎了出来。阮青枝看看那些高矮胖瘦不一、年纪也相差极大的汉子们,再看看院子里树的几根练武用的桩子,有些发愣。

  夜寒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这里长住的几个也是我从西北带回来的,上阵打仗或许不行,但机巧谋算各有所长,很是得用。”

  他话音刚落,一个粗嗓门便吼了起来:“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上阵打仗怎么就不行了?!”

  阮青枝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噌地躲到了夜寒的身后。

  说话那人搔搔头皮,一脸尴尬。

  夜寒无奈地把阮青枝拎了出来,介绍道:“这是程虎的二叔,你叫他程叔就行。他只是嗓门大,人其实不凶,别怕。”

  阮青枝还是怕,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

  旁边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道:“我就说程叔最好少说话嘛,吓坏了人家小姑娘可怎么是好!”

  阮青枝听着这声音还以为是个姑娘,不料回头一看竟然是个黑黝黝的汉子,不禁失笑。

  老程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震耳欲聋。

  夜寒有些无奈,十分自然地伸手帮阮青枝捂住了耳朵。

  老程他们几个顿时住了笑,齐围上来看着阮青枝,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件儿。

  夜寒向阮青枝介绍了那个黑汉子郑老六以及瘦子吴林,之后又把阮青枝推到众人面前,郑重介绍道:“这就是你们一直想见的,青阳郡主。”

  “王妃?!”老程粗着嗓子惊呼起来,“真是王妃啊?不是……王妃真的才这么一点点大啊?爷,您怎么下得了手的?!”

  “住口!”夜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旁边几人齐笑了起来。

  老程有些不要意思似的搔了搔头皮,阮青枝已皱眉问道:“程叔,您这么大的嗓门,真的不怕被坏人听到、暴露了这个地方吗?”

  旁边几人神色有些惊异,夜寒便解释道:“这附近住的都是西北军将士的家人,所以平时并不怕暴露,只要防备有心人进来窥探就好。若非如此,像程叔这样粗疏之人,我还真不敢让他进来。”

  “喂!”老程立刻不乐意了,“不是这样的吧?我是因为在这儿住着放心才敢大嗓门的,平时在外头,我因为大嗓门坏过你们的事吗?”

  “有啊!”身后几人异口同声。

  说完之后又各自散开,飞快地向后逃窜。

  老程转过身去仿佛要追,最终却没有迈步,回过头来有些尴尬地看着阮青枝:“您看这……让王妃看笑话了!”

  夜寒摇摇头牵着阮青枝进了厅堂,众人忙也跟着进来,那瘦子吴林便敛了笑容,迟疑道:“爷,最新的军报:咱们的帐篷确实被压塌了不少,新去的那几个王八蛋为了省炭火,硬说什么国库吃紧不曾拨款,压着库里上万张的毡子不肯下发,逼迫咱们的将士们挤着住!”

  说到正事了,众人都郑重起来,齐露出愤慨之色。

  黑汉子郑老六使眼色试图让阮青枝回避,夜寒却拉了她坐在身旁,平静地说道:“这也在意料之中。不过,如今咱们不必忍了。既然他要拿弟兄们的命去争权夺利,那就先用他的血去滋养那片荒漠吧。”

  吴林吓了一跳:“您的意思是……杀?”

  “杀吧。”夜寒神色平淡,“国库吃紧不曾拨款,又赶上雪灾压塌了帐篷,死几个人再寻常不过了。”

  众人嘁嘁喳喳商量了一番,郑老六迟疑着道:“那几条狗原本就是去控制咱们西北军的,早杀了也好。只是——”

  夜寒接道:“所以咱们先前想错了。咱们以为他既然要控制,至少会尽力保住将士们的性命,所以还盼着他们遇到战事遇到灾祸的时候替西北军说句话。如今看来,现有的物资他都压着不肯发,还指望他能帮着西北军向朝廷要什么好处吗?”

  郑老六无言以对,良久才叹道:“这次雪灾……”

  夜寒拿出银票递了过去:“即刻传信回去,先杀了那几条走狗,现有的帐篷棉被应该还能撑一段。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粮草,多派人手拿着这些银子在北方各省一路走一路征购,务必在年关之前送到安边城。”

  吴林顺手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大惊:“爷,您把户部的账房给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夜寒拍桌,“快去办事!”

  吴林连蹦带跳跑着出去了,老程等人便惊奇地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

  夜寒向阮青枝抬了抬下巴:“呶,大财主在这里!”

  “哇!”老程放开喉咙大嚷起来,“原来是咱们爷把自己卖了换来的银子……”

  郑老六等人七手八脚扑过来捂他的嘴,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阮青枝双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夜寒:“十二万银子买个你,我是亏了还是赚了呢?”

  夜寒学着她的样子支在桌上,道:“不管是亏了还是赚了,你都只能认了。”

  阮青枝笑嘻嘻凑上前去,捧住了他的脸:“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我又不傻!”

  “噫——”郑老六他们忽然在不远处齐声惊叹起来。

  阮青枝忙缩回了手,忿忿地向夜寒瞪了一眼。

  夜寒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众人却又簇拥过来围着他七嘴八舌感叹:

  “咱们爷真是太精明了!先前在北边只当他不开窍,没想到他一回京就自己寻摸了这么个有财有貌有本事的媳妇儿!”

  “是啊,咱们若有爷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现在还打光棍了!”

  “死心吧你,光有本事顶什么用,你有咱爷那么好看的脸吗?”

  “所以他们这是女财郎貌……”

  夜寒忍无可忍,拍桌站了起来:“你们够了没有!今儿发什么神经?人来疯吗?”

  众人互相交换个眼色,哼哼哈哈地住了口,有的忙着去做事,有的便笑嘻嘻地赖在屋子里,贼兮兮的样子。

  阮青枝笑着起身,扯了扯夜寒的衣袖:“许是因为我在这里,大家不自在。你带我到这里来,算是给我过个明路吗?如今大家都已经认识我了,我可以走了。”

  “还有另外一件事,”夜寒拉住了她,“庆王妃吵着要见你,你见不见?”

  阮青枝立刻皱起了眉头:“她?”

  夜寒点了点头:“弟兄们给她寻了一门亲事,说好了等大哥过了头七,就送她出嫁。她在这边又抹脖子又上吊闹得厉害,说什么也要见你一面。”

  “那就见见呗,”阮青枝看看天色,“反正天也还早。”

  夜寒闻言便带着她从后门出了厅堂,七拐八弯转到一处隐蔽的院子里,下面居然是地牢。

  阮青枝大惊:“没看出来,厉王殿下,你们西北军也是上京的一股黑势力啊!”

  “嗯,比你想象的更黑。”夜寒闷闷地回了一句,让人打开牢门,牵着阮青枝走了进去。

  里面倒也不似想象的那般湿冷,只是混着泥土的腥气到底有些阴森。阮青枝边走边道:“你们还挺仁义的,还让她等到过了头七。你猜那时他们若是杀了你,肯不肯让我等到头七再嫁人?”

  夜寒沉声道:“到底是自家骨肉。他们不仁,我不能不义。”

  话音未落里面已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叫了起来:“王八蛋!你还有脸提‘仁义’两个字!你不得好死!你黑心短命!活该你一大家子死个干干净净……”

  阮青枝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那声音该不会就是庆王妃吧?‘王八蛋’骂的是你?”

  夜寒冷哼:“反正我跟大哥是亲兄弟,就算是王八蛋,也是跟大哥一窝的。”

  阮青枝哈哈大笑。

  庆王妃的骂声顿了一顿,之后伴着哗啦啦的铁链声音又响了起来:“谁来了?是那个小狐狸精来了是不是?你个小浪蹄子……”

  阮青枝住了笑,攥住夜寒的手缓步走了进去,叹口气:“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温柔娴淑蕙质兰心的庆王妃啊?啧啧,不知您老人家装贤惠装了多久?十几年?还是三十多年?如今这算是本性暴露吗?”

  “你!”庆王妃拖着链子奔到了铁栏前面,乱糟糟的头发里露出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阮青枝:“你还真敢来!”

  “我敢来。”阮青枝平静地看着她,“我和厉王不久前才刚刚从庆王府回来。你放心,庆王殿下在棺材里躺得很安详,他旁边那口棺材里躺的那个姑娘生前也很漂亮。你的三个孩子都很乖,就是一直给人磕头还礼累坏了,午饭吃得很多,太医很担心他们会吃撑了。”

  庆王妃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待她说完之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扒着铁栏杆嘶声追问:“还有呢还有呢?莲姐儿的药喝了没有?蓉哥儿爱吃柿子但是不能多吃,新派去的嬷嬷知不知道?兰哥儿的新棉鞋……”

  她没说完就哭了出来,抓着铁栏杆慢慢地滑下去,跪坐在了地上。

  阮青枝神色淡漠,毫不动容:“你放心,新派去的嬷嬷是皇后娘娘亲自挑的,必定尽心。”

  庆王妃脸上现出喜色,仰起头来:“青阳郡主,你是有善心的!你肯为了阳城百姓不顾性命,又肯为了我中毒的事尽心尽力,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能不能看在我那三个孩子的份上……”

  阮青枝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你不用担心,那三个孩子没了父母是好事。他们很快就会封王建府,很快就会有更好的婢女嬷嬷服侍,很快就会忘记他们曾经有一对心肠歹毒令人作呕的父母。只要他们肯做好人,他们的前程无限光明。”

  庆王妃听她话里意思不对,立刻又扶着铁栏站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帮我?你还要让人害我的孩子?”

  夜寒冷冷道:“只要你肯老实,本王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孩子余生都会活得很好。”

  “不!”庆王妃死命地摇晃着铁栏,尖叫起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为什么要‘老实’!明明是你们毁了庆王府!你们杀了殿下,你们丧尽天良!”

  阮青枝眉头越皱越紧,叹了口气:“看来,她是不打算反省了。那就按照原来的安排,让她出嫁吧。”

  “出嫁?!”庆王妃一惊,“我不出嫁!我是王妃!我是庆王殿下的人,你们不能……不能拿那么恶心的男人来糟践我,你们不能!你们还不如杀了我!”

  阮青枝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她,不接话。

  庆王妃隔着栏杆眼巴巴地看着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落泪,显然是吓得不轻。

  阮青枝始终不为所动,反而回过头去跟夜寒闲聊:“给她选的是什么样的人家?老点丑点都无所谓,但尽量不要选太坏的,我听说民间有些男人会打老婆,还有仅仅因为生不出儿子就把老婆打死了的,还有生出女儿来故意淹死好生儿子的!”

  庆王妃忽然崩溃,大哭起来:“我错了!青阳郡主,我错了!我不该替我家殿下算计你,如今我知道错了!我家殿下不敢肖想你了,下辈子他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哪怕杀了我都行,不要把我嫁掉!我是庆王妃啊,我要是嫁给又老又丑的贱民,以后我的孩子可怎么有脸见人……”

  “认错很容易。”阮青枝冷冷地道,“嘴上认错谁不会?我早已经过了可以轻易相信别人认错的年纪了。”

  她转过身,捏了捏夜寒的衣袖:“咱们走吧。叫底下人待庆王妃好一点,毕竟还要嫁人呢。”

  夜寒毫不迟疑跟着她转身,庆王妃急得在后面大叫:“我有件事跟你们说!三弟,厉王殿下!我有个秘密可以告诉你,你饶过我好不好!”

  “本王从来不稀罕秘密。”夜寒脚下丝毫不停。

  庆王妃见状更急,竟慌手慌脚从铁栏的缝隙里伸出一条腿来,仿佛能挤出来似的。同时扯开嗓子嘶吼:“你会想知道的!那个秘密,关于陛下!十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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