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伯爵府肯为张语歌撑腰,算得上是大喜事,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才亡羊补牢,为免叫人唏嘘。苏娇心里虽也有些高兴,但一想到屋里头的张语歌生死未卜,便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张杏临骂了一阵,提到张大人心里更是有一股怨气,却因为是自己嫡亲的哥哥,她也不好意思太说的过分。

  再一看苏娇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里知道自己一家人关心着张语歌,苏娇虽为外人,却和语歌是一条心,自己的这些情绪,何苦加诸在她的身上,张杏临便只好幽幽的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没好意思再多话。

  屋里,梧桐为了他小产的事,忙来忙去,手上衣服上都不小心沾染上了鲜血,寻常人小产,明明一幅药下去就能够解决的事,偏偏到了他这里,却仿佛要动辄连累一大一小两条人命,梧桐可是从小跟着她一同长大的丫鬟,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他驾鹤西去?她急得几乎都要哭出来,又害怕眼泪会影响到他的伤口,正在左右焦急之际,他不得已趁着皇后不再赶忙转到了屏风后面,直接对着为首的齐太医跪了下去。

  “大一还是请你再去看看我家小姐吧,之前我家小姐被奸人所害时,也是因为太一的缘故才救回来的,太一对我家小姐的身体状况一定最了解眼下实在是不行了,还请太医再去一次卖,好歹救了我家小姐的性命,一切罪责,奴婢愿意承担。”

  梧桐吸着鼻子,一边说一边不断地在地上磕头,其余的太一都比较功利性胆小,怕事纷纷在那里说风凉话。

  “这女人生产男人怎么能过去,平白污了三皇子妃的清白?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若是真出了问题,又岂是你一个人负担得起的。”

  “奴婢,眼下皇后娘娘不在,奴婢才敢过来请求,还请太医们发发慈悲,此事绝不会有人说出去的,至少也想出个管用的法子来。”

  梧桐咬着下嘴唇,有他的事在前面打样子,他对这些人的人情冷漠,也算是看透看透了,说出来的话都带了点冷嘲热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就不想把人救回来吗?”齐太医沉默不语,他身旁一向给他打下手,最近才刚刚转正的太一,却吵闹的凶。

  齐太医听的就头疼,沉着一张脸站了起来。“行了,尔等若愿意在此做这些无用功,就继续呆着吧,反正就不回三皇子妃也是死罪倒不如让老夫再去看看,救人一命也算死得其所。还请姑娘带路。”

  “多谢老太医。”梧桐听罢,仿佛看到天神降临一般,也不顾手上那些没有干涸的血迹,忙不迭地提起裙摆站起身,特别帮忙挡了一下,引着太医走到张语歌的床边。

  张语歌已然是疼的意志不清,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整个人就仿佛是从水里头捞出来的一样,汗水不绝,完全打湿了她穿在里头的衣服。

  齐太医非礼勿看,在梧桐的帮助之下,一手按在张语歌的脉搏之上,然只是听了片刻功夫,齐太医的眉头却忍不住一挑。

  刚才被萧淮安和苏娇从宫外带回来的时候,只听说她是因为被秋田犬惊吓到,所以导致的小产,所以开出来的药也都是用于缓解心悸惊吓,好让张语歌腾出力气和精神来,可眼下这脉搏,听着却不像是这么简单。

  尤其是在看张语歌的表现,就算身子再弱,也不可能会被这么一只小狗的惊吓,吓的这番严重,她会小产的如此艰难,反倒像是有人故意在她日常用的东西里面添了些别的玩意儿,而且长时间的累积下来,就算没有今天这条狗的惊吓,她这肚子里的胎也是保不住的。

  这般一想,这齐太医也是禁不住冷汗涟涟,沁透了他官服下面的里衣。张语歌的胎可是太医院一天轮流看着的,却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那可是在无逃罪可能的死罪啊。

  齐太医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叫旁边的梧桐看的心也跟着凉了几分,“齐太医,究竟如何了?您可别不说话呀,我们家小姐能救的回来吧。”

  被梧桐几声呼喊,太医这才终于回过了神来,细细的思索了片刻,方才僵着一张脸点点头。

  “本官心里已然有数了,一会儿本官便会开出一张方子,姑娘赶紧熬了给三皇子妃服下,或许能够救得了三皇子妃的性命。”

  凡事治病都得要对症下药,眼下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凭借着齐太医的医术,就回身为母亲的姓名,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关于张语歌日积月累,被偷偷藏进来的麝香侵害的事情,他还是没敢说出来。

  先不说这必然是背后有人暗地里筹谋,再者,张语歌一直被养在宫里,万一牵扯出了什么宫中秘事,齐太医自然不会太在意自己个人的生死,却不想连累了家人,只好暂且隐瞒。

  所幸梧桐顾不上这许多,听到齐太医还能有些把握,连忙欢喜的请太医回到屏风后面开药,然后便让银杏接手自己的位置,自个儿亲自看着药熬好了送过来。

  齐太医的药却也确实管用,梧桐熬好了之后亲自伺候张语歌喝下,她仅剩的一丝力气,勉强将药汤都咽了下去,很快药效发作,张语歌果然觉着稍稍松快了些,眼睛也勉强能够睁的开来。

  梧桐立刻欢喜的无可不可替张语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嘴里都有些语无伦次,“太好了,这药管用,小姐再忍一忍,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张语歌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后眼睛在这房间里扫了一圈,梧桐知道他在找什么人,便赶着跟她解释了一下。

  “小姐放心,今日之事皇后娘娘特别开恩,现在大人和夫人还在路上,应该快就能过来了。”

  听罢,张语歌这才收回了视线,表示赞同的又眨了下眼,眼泪却禁不住流了出来。

  但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张语歌被麝香侵害的太久了,再加上这一胎因为保养的太过,个头太大,她的生产本就没有那么容易,需给下一季猛药。

  眼下才只是一个开端,屏风后面的齐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语歌才刚刚稍微觉得好了些,叫外头的伯爵夫人听到消息也才堪堪松了口气,却不想肚子和下腹处又忽然剧痛起来,甚至比方才难产之时,还要令人难受。

  “呀啊!”

  张语歌没忍住惊叫出声,吓得的里头的梧桐慌了手脚,连同有经验的接生嬷嬷都有点手上颤抖。

  “伯爵夫人放心,齐太医的医术,可是太医院离最高明的,”外头的苏娇正顾着安抚张杏临,冷不丁地听到里头张语歌的惊叫声,顿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口,这里的三个人全都呆住了。

  “语歌,语歌,到底怎么样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张杏临再也忍不住,说什么都要想往屋子里面冲,海朝云不得以连忙,跑到她的跟前跪下,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母亲,语歌妹妹生产里头血腥味重,实在不方便在叫旁的人进去了,方才太医已经看过了,一定会没事的,这里可是在宫中,母亲可千万不能乱了规矩。”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赶紧请舅舅舅母他们过来,语歌妹妹为了父母安心,也一定会努力的。”海朝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难得拦住了张语歌的脚步,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后,她自己的语气都明显变了几分。

  苏娇听在耳朵里,禁不住感叹这传说中满京城最温文有礼的嫡女千金,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一面帮着海朝云扶着张杏临重新回去坐下。

  “宫里,宫里!”张杏临咬着牙,脸上一半凉一半滚烫。苏娇听出来他藏在话语背后,那不甘心的情绪,忙不迭地出声帮忙打了个掩护。

  “此事淮安已经着人去办了,只是可能张大人他们住的稍微远些,所以走了这区就还没过来,不过想必一会儿应该就要到了。”

  闻言,海朝云点点头,尚未开口,便像是应趁着苏娇的话一样,外头果然传来了张家夫妇过来的通报声。

  “语歌,我的儿!”张夫人王湘如心痛不已,捂着胸口,平时那样典雅的一个人,今日却慌了步伐,在青兰的搀扶之下,大步跑到了大殿中。张大人虽然晚一步,但脸上的焦急也只多不少,萧淮安也一路跟在后面。

  “――啊!”

  王湘如心痛难忍,在上台阶的时候,里头又传来了张语歌难以克制的一声尖叫,顿时打在她的心上,叫她脚下差点没能上的去,险些摔倒好,再被青兰和张松给扶住了。

  “夫人小心。”张松脸上一派僵硬,像是为了弥补似的,殷勤的扶着张夫人安抚一句。张夫人却不领他这个情,轻轻的将手又抽了回来,脸上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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