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如茹连忙悄悄地把手放开,两只手放在身前,傲娇的一别过下巴,只当没看见她。周红嫣则轻轻摇了摇扇子,嫌弃且讽刺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我还奇怪,公主殿下为何方才走的这么快呢,原来是早有约定呀,只是此人,也未免太差了些吧。”

  “素来艺人在各国都是最低贱的平民,公主殿下是何种身份,居然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若是叫陛下知道了,可会怎样处罚公主殿下呢?”

  周红嫣从来都是自命不凡的,尤其和胥如茹两个人看不对眼,屡屡仗着自己的家世连皇帝都不能轻动,便愈发的蛮横无理。

  胥如茹忍了她这么多年,若是再隐忍下去,就未免太不符合自己的脾气了。

  她从鼻子里冷漠的哼出一声,一双眼睛特别像是打量牲畜一样的,将周红嫣身上扫了一遍,“若论身份,本公主倒是想问问你,你又哪来的资格敢对本公主的事情指手画脚。”

  “本公主就是看着他不错,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到宫里为本公主表演,反倒是你内心要龌龊到何种地步,竟会联想到这些地方,若是平城公爵和公爵夫人知道了,只怕要为有你这么个女儿羞愧而死。”

  话音落地,周红嫣气的手帕都差点拿不住,两只手微微颤抖,木枕流虽然也身为这漩涡中心,倒是丝毫不在意二人的争吵,反而好整以暇的静观其变。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自己不检点,还敢来攀扯我……”

  “你放肆!”周红嫣脸上一阵轻微的抽搐,一时间火气上来了,便想要上前来跟胥如茹两个正面相对,谁知胥如茹也头一次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一声怒喝,顿时惊的她不敢再挪动一步。

  “本公主乃是我大泽朝的长公主,你不过臣子之女,区区一个县主也敢在这里胡搅蛮缠,口出秽言。”胥如茹微微眯起眼睛,多年来积压的怨气,此刻终于有了个可以光明正大发泄出来的机会了。

  “平日里本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愿与你一般计较,但你屡次如此冒犯,屡教不改,殊不知究竟是公爵夫人的管教不严,还是你自己本性如此。”

  “今日本公主就训诫你知道尊卑上下,你若是不服气,倒不如将此事闹到母后和公爵夫人面前,叫她们好好的评评理,看看孰对孰错。”

  胥如茹一股脑的把话全都吐露出来,严丝合缝,叫周红嫣连见缝插针的地方都没有。木枕流听着她的这番话,也有些感慨平日只当胥如茹是个娇养的公主,没想到说起这些话也是如此条理清晰。

  周红嫣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生平头一次被人骂的如此狗血淋头,叫她一时晕头转向,差点回不过神来,陡然清醒后,她便恼羞成怒。

  “你,你虽是公主,莫非就以为皇后娘娘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吗,我母亲可是和皇后娘娘一同教养长大的。”

  哼,也不过就是挂着这么个名头而已,皇后和公爵夫人不睦已久,谁人不知。胥如茹抱着双手轻轻地翻了个白眼,又抬起一手,优雅的将鬓边因为方才激动抖出来的碎发理回去。

  “就算本公主不是皇后娘娘的女儿,生母亦是宫中四妃之一的良妃,当今陛下的亲生女儿,又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就凭你也敢质疑皇后娘娘与本公主的疼爱?”

  “你……”身份碾压往往都是最管用的,同时这也是周红嫣这些年来最厌恨嫉妒的地方。

  周红嫣愤怒的咬紧的牙关,正好墨紫从后面赶来找她,追到此处,一看周红嫣差点要想和胥如茹动手,连忙上前来阻拦。

  “小姐,之后不早了,宴会马上结束,夫人正在找您呢,咱们赶紧回去吧!”墨紫一看周红嫣满脸通红,就深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动手打人,也顾不得自己之后会被处罚,连忙上前抱住了她的手。

  落英也紧随其后,下意识的知道周红嫣必然会和胥如茹两个冤家碰头,也赶着过来帮忙,见此情形不由得松了口气,慢慢的走到胥如茹身边。

  “刚才就说公主怎么不见了,原来在此处跟县主说话呢,宴会就快结束,皇后娘娘特地叫奴婢来请公主回去。”

  “见过县主。”说着,落英便也带了些嘲讽的转过身来,与被墨紫拖住的周红嫣行了个礼。

  “知道了。”闻言,周红嫣碍于皇后的原因,不得不按耐住自己的脾气,但她终究是心有不甘,叫墨紫放开手之后,又瞪了胥如茹一眼,便将视线停在木枕流的身上。

  “不过说起来,公主的眼光倒确实不错,相较而言,此人的确是这些艺人中长得最清秀的一个。不过公主要想叫他入宫来表演,也需给经过陛下的同意,实在也太为难了些。不如公主大方一些,未免他在外漂泊就送给我,如何公主若是想看他的表演,也可以时常过来。”

  “你想得美!”胥如茹一听,见她又想要抢自己的东西,忍不住就想要上前理论,却给落英拉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公主千金之躯,怎容得你随意靠近,不过我就不一样了,你若是有心,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席之地。”

  周红嫣这是等着她这样的表现,丝毫不理会她的怒斥,只笑意吟吟地看着木枕流。

  木枕流低头不语,胥如茹在这时也总算恢复了些理智,抬手理着袖子上的褶皱,嘲讽道,“呵,听说平城县主不是自小就仰慕林尚书家的公子林风吗,没想到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当真是令人唏嘘。”

  “我几时喜新厌旧了!”一提到林风,周红嫣就如同疯了一般,声音也抬高了许多,墨紫看的心中忐忑不已,半拉半拽,好说歹说的才终于把周红嫣给带走了。

  “县主,夫人还等着呢。公主殿下恕罪,我家小姐今日多吃了些酒,性子难免冲了一些,公主与我家小姐,从小一同长大,也知道他的脾性,还请公主殿下不要计较。”

  “本公主自然不会跟臣子之女计较。”胥如茹又嘲讽一句,但因为说的晚了些,气昏了头的周红嫣早已经在墨紫的牵扯之下带了离开。

  “真是可惜,本公主还没解气呢,要是下次再给我抓到,我非得好好再教训她一次不可。”

  说起来,皇后会不会站在胥如茹这一边,确实也很难说。小时候,就每每有人以胥如茹身为公主为由,叫她多让着周红嫣些,今天也算得上是从小到大,胥如茹第一次真正跟周红嫣两个人撕破脸。

  如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实际方才与周红嫣争吵之时,自己也激动的浑身颤抖,但她好歹还是忍住了,并成功获得此次胜利。

  她拍了拍胸口安抚那颗躁动不已的心脏,转过头来带着满满骄傲的神情看着木枕流,似乎想得到木枕流的几句肯定。

  木枕流对上胥如茹的视线,不由得一愣,胥如茹却突然跳了一下,“本公主这么厉害,怎么能叫人给欺负了呢。好了,现在没事了,你还是给本公主变只鸽子出来吧。”

  还惦记鸽子呢。

  木枕流禁不住心里笑叹了一声,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一下那颗只到自己胸口的小脑袋,“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自当如此指示,草民今日准备不够,实在是变不出来。”

  “今日时候不早了,若是下次有缘,草民定然送公主殿下一个大礼。”

  说罢,木枕流一个侧眼,忽然注视到远方,攒动着的灯笼和火把的火光,他眼睛微微一沉,松了手便转身离开。

  胥如茹呆呆地感受着从脑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一个眨眼,木枕流便走远了,她心中微微一动,垫着脚尖,冲着他离开的方向,扬了一下手。

  “那可就说好了,你别忘记了,下次本公主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哦。”

  “公主,走吧。”胥如茹虽看着娇气,但也就是小孩子心气,落英心中忍着笑,倒不觉得她跟木枕流两个人如此亲近,有什么不对之处,提醒一句,便也带着她回去了。

  是夜,夏树回到了自己的洞房,房间里头空无一人。她呆呆地看着满目的喜气红色,走到床边,拿起那只被她随意放到一旁的盖头,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叫她几乎连盖头都拿不起来。

  但她长呼出一口气,却还是得自己将盖头带回头上,一如她身上,自己给自己背负本不该属于她的责任。

  很快,宴会散去,洞房的门轻轻推开,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夏树能够清楚地看到一个身穿红袍,却坐在轮椅上的人向自己靠近。

  在夏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盖头就忽然被掀开,面前的那人,因为坐在轮椅上和自己正好平行着四目相对。

  胥如煜到底是当年兰昭仪拼命生下来的孩子,结合了父母容貌上的最大优势,虽因为病体沉重,显得阴柔且暮气沉沉的些,但这长相却是数一数二的好,与木枕流相比,也只会是略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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