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流微微拧着眉头,他素来最是看不得这种以强凌弱之人,更何况这店老板还本来就来者不善。

  “那就算真是全身都是红玉髓雕琢而成,恐怕也称不上是你的镇店之宝,你也不会摆在这里积灰,更不用说,这位姑娘本就是无心之失,也并没有真的将它给打碎,你怕不是瞧见这位夫人身价像是个有钱人,所以才想多讹诈一些吧。”

  此话一处,老板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苏娇也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难怪她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材质,原来是染上去的颜色,叫她还真以为是塑胶之类做成的。

  这种技术虽不值钱,但在古代也可称得上是厉害了。

  “没想到你在宝石这一方面还挺有些见解的。”

  苏娇啧啧赞了一声,木枕流当即不好意思的拱了下手,“不过是走的地方多了,所以也曾见识过相同的东西,才能如此笃定。”

  “自然了,我说这话也不是为了给老板找麻烦,只是希望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不知道还好,碰上了行家,这戏还怎么做得下去,对着木枕流一脸的彬彬有礼,老板恼羞成怒,当即甩袖离开,都懒得、也没有脸面再在这里招呼他们两位客人。

  “行了,木公子,你也不必想法给他找这个台阶下了,有些人就是喜欢当睁眼瞎,我也不屑于在他这家店里买东西,还是到别处去吧,”苏娇一眯眼睛,气愤地看着那老板装模作样地离开,不曾想自己出门就碰上这种破事儿,真是不吉利。

  她一抿嘴巴,也准备转头出门,只跟木枕流做了个请的动作,木枕流便也陪着一同走了出去。

  “对了,木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的呢。”

  苏娇走了一站,又忽然想起这个被他差点遗忘的问题,木枕流看了一下天色,缓缓答道,“夫人忘记了,那边里头还有我的病人呢,我今日是过来给他们复查的,听说这里也有集市,就过来瞧了瞧。”

  “哦,对哦。”苏娇后知后觉的一扬下巴,“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忘记了,说起来我还没谢你呢,这些天有你的帮忙,才能够让语歌好得这么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话音落地,方才还笑着的木枕流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古怪,苏娇正是不解,再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还没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听到耳边传来了一片规模浩大的脚步声,然后下一刻,她眼睛一花,便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木……公子。”苏娇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再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脸凝重的木枕流。

  木枕流连忙带着苏娇往路边上躲了几步,木槿便也护着木蓉和蝶翠一块赶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一直和药材打交道的缘故,木枕流的身上也都渗出了一股清淡的药香,和他当初给的药丹味道如出一撤。

  苏娇愣了一瞬,虽然不习惯给人抱着,但也不觉得像是被冒犯了。

  苏娇怔怔地看了木枕流好一会儿功夫,素日里的他面色都是十分的平和温柔,还很少有看到他如此认真且紧张的模样。

  木槿一面保护着木蓉和蝶翠她们,一面留心这街道上的情况,无意之中注意到了还抱着的两个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实在也是抽不出身去把他们拉开。

  而后终于等到街道上的人群全都疏散了,木枕流低下头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抱着苏娇没有撒手。

  他顿时手上一抖,连忙放开了苏娇,并往旁边多退了一步,兴许是因为此时正值偏中午的时候,太阳太大,晒的几个人之间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木枕流脸上以一种难以遏制的速度,瞬间红了一大片,羞涩的如同初懂人事的小男孩儿一样,紧张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看着苏娇行了个拱手礼。

  “对不住了,夫人方才情况紧急,在线实在是无奈之举,还请夫人不要借还。”

  不过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怕唐突了人,苏娇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轻描淡写地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视线淡淡的从他面上移开,便看往方才那一窝风如同火烧尾巴的疯牛一样狂奔着跑过去的百姓,禁不住悄悄的皱起了眉头。

  “是从权宜,我还应该感谢公子方才救了我一命呢,只是这些人为什么会跑的这么快,就如同逃难一样。而且……”

  刚刚木枕流的动作也确实是迅猛了一点,虽然听到了声音,但还没来得及看到人头,他就已经把自己拉了过去,再配上那么一副严肃的表情,叫人经不住以为他也是个深藏不露,装相的各中好手。

  但是接下来他那么局促的反应,就叫苏娇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苏娇微微眯起眼睛,刚刚的眼角余光倒是瞄了一眼跑过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神色慌张,步履蹒跚,一个个瞧着身形也十分消瘦,好些人明明该是青年人的模样,皮肤却出现了淡淡的褶皱,就仿佛里面的血液或者肌肉被当成汁液榨出来了一样。

  这么看来,这一大群的人应该都是染上了同一种的病,深染重病,还能够跑的这么迅速,倒还真的是厉害。

  见着两人终于是松开了手,木槿和木蓉顿时松了口气,木蓉上前来把苏娇拉到蝶翠身边,自己和蝶翠相当于苏娇的左右护法,木槿则警惕的上前一步,横在她和木枕流两个人中间。

  木枕流倒不介意木槿如此防备自己的态度,只是一听到苏娇方才的话,脸色也立马有了大幅度的变化。

  “刚才本来怕吓着夫人,所以特地想让夫人避开这些人,没想到夫人还是看见了。既然如此,实不相瞒,在下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刚刚看见有这些人的出现。想必夫人应该也猜到了,他们行状古怪,其实就是因为――”

  “滚滚滚,赶紧收拾了东西,马上这里就要被围起来了,出去之前必须得要有宫里的太医,把过脉了之后才能够放行,绝不能放过一个深染疫病之人。”

  木枕流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三三两两的衙差一顿斥骂着,从刚才那些病人跑过的路上过来。

  他们个个五大三粗,长相也十分的凶神恶煞,恐怕刚才的病人就是给他们吓到了,才会跑的这么惊恐。

  只听这些衙差的话,苏娇便弄明白了是个什么局势,也不禁紧张的睁大了双眼,惊讶万分的看向木枕流。

  “他们说疫病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染的是什么病?”

  “只是看他们外相,只能判断他们确实是染了病,只可惜还没有把脉,在下也不能断定。”木枕流摇了摇头,想必他自己也没料到事态会发展的这么严重,居然惊动了宫里的人过来排查,浓浓的担忧之色瞬间跃于脸上。

  苏娇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逼他什么。木枕流虽然在医术方面小有本事,但到底是个各处走过来的游医,也是第一次到这京城来,若是京城因为地方水土的原因,有它自己独特的病症,木枕流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正说着话的功夫,前面不远处的衙差后面,一队护卫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想必是特地追拿方才逃走的病者。

  而也因为这个缘故,恶狠狠吆喝着摊主老板收摊的衙差也终于注意到了站在屋檐下方角落里的苏娇和木枕流他们,当即皱着一双黑色的浓眉,走上前来就是一身粗身粗声粗气的大喝。

  “做什么的?你们才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这里方圆几里马上就要关闭了,你们赶紧去找太医检查,要是也得病了,也得跟这些家伙一样,一起看管起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态度也未免太膈应人了吧。苏娇微微眯起眼睛,木槿则叉着腰,同样的大喝了回去。

  “你凶什么凶,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吗,还敢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夫人身强体健的,用不着你在这里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就是几个疫病嘛,以前又不是没得过,太医都来了,你怕什么?长这么大的个子,居然胆子这么小,简直是羞了习武之人的脸。”

  虽然这骂回去倒是挺爽的,但是木槿后面未免也有些说得过火了,不过,倒是也叫苏娇体会了一把有身份之人的不败境地之感。

  那衙差大汉给木槿这个小姑娘骂的一阵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但因为词汇量太过缺乏,竟然不知道怎样给骂回去,气的他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一张嘴想说说不出来。

  苏娇挑了一下眉头,居然有些莫名同情这个衙差,正准备开口帮忙对付个几句,和和稀泥过去算了,便看见一名身形儒雅长胡子的老者,端着本册子走了过来。

  老者手上还拿着支笔,一面走一面在册子上圈圈画画,忽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见到是苏娇,当即迎了上来。

  “哎呀,这不是萧夫人吗,这些普通百姓喜欢来的集市,您怎么也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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