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久留,这些天虽然还热着,但是晚上还是会有股凉意,更不用说这个地方这么潮湿,哥哥你的关节向来不好,我给你带了些衣服,赶紧换上吧,也能舒服一些,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救出来的。”

  说着,旁边的苏娇也对上了杨怀仁担忧的目光,回过神来叫木槿和蝶翠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都是各式各样才刚蒸出来的点心。木蓉则趁着这个功夫,到了外面去把风。

  这些东西可都都是杨若佩亲手做的,大清早星星还挂在天上闪烁,她自己的小厨房就已经开了灶台,费了好些功夫才做成了这么几道,能够放置时间长一些的点心。

  “母亲说的不错,眼下虽然局势很不利,但是我已经想到了法子了,还请舅舅和大哥在这里再多等些日子啊,很快事情就可以解决的,这些点心大哥和舅舅先留着用,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送些新的过来。”

  “不行,这些东西我们不能留。”杨若佩的包裹太大,卡在了那缝隙之中,半天挤不过去,而这个栅栏底下也没有留缝,所以叫苏娇特别带来的点心,也只能可怜巴巴的在栅栏外面徘徊。

  杨傅剑拧着一双眉头,坚定的摇了摇头,又把包裹从这栅栏里头给挤了出去。

  “死牢没有得到许可,本就是不许人随意过来探视的,方才这里的狱卒被人叫走,我便猜到了怕是你们两个悄悄做了些什么吧,但是这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留的,平白落人话柄,好不容易才叫淮安把你接了出去,你可万万不能再有事了。”

  杨傅剑会这样亲热地喊着萧淮安的名字,想来也是认同了萧淮安作为自己家的一份子,但是他这样周全的考虑,却只叫杨若佩的心里更加的难受。

  杨若佩一番的衷肠像是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她知道杨傅剑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改变,转而接受的,因此心里才愈发的难受。

  而杨怀仁也和自己的父亲是一条心,从栅栏里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一下苏娇的脑袋。“父亲说的极是,姑姑和娇儿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眼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只是可惜当年我们走的早,甚至都没能够见着娇儿刚出生时候的样子,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娇儿居然都长这么大了,那就更应该知道分寸,早些和姑姑回去吧。”

  苏娇抬起眼睛,他演过那么多家庭细马的电影,电视,电视剧,却还是头一回像这样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有亲兄长关怀的幸福之感。

  她心里顿时变得很不是滋味,低下头去尾隐藏几乎控制不住的表情,转而从食盒里面取出了几张油纸。

  “既然如此,衣服不肯收,盘子也不能留,好歹这些点心是母亲的一番心意,我们用这几张纸包着,事后烧了就是,舅舅和大哥总归不能再反对了吧。”

  话音落地,苏娇不等他们反对,就赶忙叫木槿她们帮着动手,杨傅剑无奈,只好叹息着算是印下来了。

  “你呀,这股机灵劲儿真是和你母亲小时候一样。说起当年小,当年我们忠义侯府何等荣耀,备受陛下的信任,只可惜先皇去世之后,不知怎么,居然从咱们家搜出了些勾结乱党的信件,又恰恰赶上了父亲随先皇而去,这才渐渐没落了下来。”

  杨傅剑说着,看着低头忙活着的苏娇,就仿佛透过了她,看到自己离开之前,杨若佩年轻时候的模样。

  “好在当今陛下念旧,才饶过了我们这一家老少的性命,我原本想着证据不足,好歹做出些功绩,能够替咱们家一雪前耻和冤屈,没曾想也中了同样的道,我们这一条命倒是无所谓,只是实在无脸下去见先人祖宗。”

  “什么?”苏娇吃了一惊,像这样的往事,她还是头一回听的这么清楚,如此说来,陷害杨家的人,从当年开始就一直隐藏在了朝廷之中。

  如此看来,便不是年轻的大臣们了,这样倒是能够排除掉几个选择。

  只不过,剩下的仍有好大的范围。

  苏娇想了一下,一面把包好的点心交给杨怀仁,一面与杨傅剑问了几句。

  “舅舅,既然当初我们也一直是留守在京城之中的,那又怎么会被人给安上了勾结乱党的罪名呢,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当今陛下可是登上皇位的唯一人选吧。”

  “你说的不错,只不过当年南康和各处小国全都意图独立,当今陛下还是皇子之时,便领了一只兵马亲自出战南康,我们候府也是随行的将领之一,”

  杨傅剑回忆着当初,眼神中流露出怀念的情绪,还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而后好不容易可以班师回朝,偏偏又从我们的府上查出了和南康有来往的信件,所以陛下才会如此大发雷霆,我也才会为了能够将功赎罪,自请驻守南康以证清白,只不过这躲在暗处捣鬼之人,实在是隐藏的太深,叫人防不胜防。”

  “若是早知道的话,当初我就应该好生的听父亲的话,多读些书了,也不至于叫人给害到如此地步。”

  杨傅剑说着,眼下居然还有的心思开玩笑,气得杨若佩几乎想笑又笑不出来,咬住了下嘴唇,眼眶的红色也从未消下去过。

  又是南康,不是说最会搞事情的是倭国吗,如今一看,原来这南康才是藏在背后的真正高手啊。

  苏娇气的咬牙,从杨傅剑的话语里面大致能够判断得出,朝中已有间隙,且明明是他与南康勾结,却嫁祸到对南康不利的忠义侯府上,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知道了被陷害的原因,以及幕后黑手的狼子野心,没有一个准确的对象,眼前还是一片雾水。

  苏娇垂着眼眸,隐约感觉自己仿佛能够抓到一条线索,但因为脑子里实在太过混乱,加上情况危急,她半天也没能理出头绪,而后杨若佩刚准备在与杨傅剑说个几句,便看到木蓉匆匆忙忙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那些狱卒都快回来了,咱们得要赶紧走了。”

  忽然听到木蓉的话,吓得苏娇和杨若佩身上都是一抖。杨若佩连忙一把拉住了杨傅剑的手,眼神一如小时候的那样清澈。

  “大哥。”

  杨傅剑心中一动,他从小都最疼这个妹妹,眼下更舍不得连累了她,只好一狠心把杨若佩的手给拉开,站起身背对过去。

  “好了,走吧。”

  苏娇也与杨怀仁看了一眼,杨怀仁一脸淡笑且慈爱的冲苏娇点了点头,苏娇便站起身,咬着牙拉着恋恋不舍的杨若佩离开。

  好在苏娇她们离开的速度还算快,正好赶在狱卒过来开门,进入大牢里准备巡查的时候,木槿就已经把后院的门给重新锁了回去,几人坐上马车,迅速的离开了此处。

  不过虽然是费了一番波折,好容易见到了杨傅剑他们,但是这一面却只叫杨若佩的心里愈发的难受,恨不能一同关入死牢,与他们同生共死。

  “母亲,母亲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呀,咱们现在还不能够放弃,你若是一时想不开,留下女儿一个人该怎么办呀。”

  苏娇一转头就看见杨若佩的神情不太对,连忙拉住了她的手一通撒娇,杨若佩顾念着女儿,好难得松缓了些,脸上的肌肉点了点头。

  苏娇看在眼里稍有些放心,但也不敢完全的放松了警惕,送杨若佩回去了之后,她转头便要再度跟木枕流出城去,但为了预防万一,苏娇还特别把战斗力最强的木槿留下来照顾杨若佩。

  杨若佩面色如常地看着苏娇的马车走远,神情淡淡的,貌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静静的叫木槿跟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便让木槿帮忙拉出了一只尘封了许久的木头箱子。

  木头箱子外面满是灰尘,原本涂着的红漆也被斑驳的一块一块,乍一眼就像血迹一样,叫人十分的触目惊心。

  杨若佩将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套丝绸制成,缀着明珠的诰命服。诰命服的底色是深蓝的丝绸,上面用蜀绣绣成了各种各样吉祥寓意的动物和植物。

  衣服旁边的空档还有一只发冠,虽然翘着凤头处坠下来的坠子有些松散和倾斜,但还是能够瞧得出来,它刚出世时候的华丽与尊贵的模样。

  只不过这身诰命服,瞧着却不像是本朝诰命夫人的服饰。

  “好漂亮啊。”木槿禁不住感叹一声,杨若佩与她笑了一下,便叫小莲帮忙替自己穿戴上,木槿一时急了,轻轻的拉着诰命服的袖子,指着胸口下方那一块深黑色,不知道什么东西染上的污渍,皱着眉头说道。

  “老夫人这件衣服都脏了,若不然还是叫人洗干净了之后再换上吧。”

  “没关系,这是孔雀绒和蚕丝捻成的线所织成的布是沾不得水的,就这样穿上吧。”话音落地,木槿只好将手给放开,看着小莲一脸悲泣地帮杨若佩换上了这套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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