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佩换上衣服,在屏风旁边的落地铜镜面前转了一圈,仿佛透过镜子中的自己,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这一套衣服就连娇儿都不知道呢,你知道它是谁的吗?”

  杨若佩笑着问了一句,木槿见她这么淡淡的,还带了些古怪的安静,微微张开嘴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想着去倒杯茶,顺便打破一下这种诡异的气氛。

  “奴婢不知,但想来也一定是个身份十分尊贵的人的衣服吧。”

  “是呢。”

  木槿低头去倒水,借着从茶壶里流出来的水深,刚好遮盖了杨若佩和小莲退出去的的脚步声。他把茶壶放下,忽然听到杨若佩答应的这声有些渐行渐远的意思,连忙转过头去一看,却发现这间房间居然被小莲从外面给反锁住了。

  “老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夫人说了,现在还不能随便出去,还请老夫人再耐心等一阵子。”

  “这可不行,要若是再等下去,只怕哥哥他们实在是等不起了。”

  杨若佩整理着从肩膀上垂下来的璎珞流苏,悠悠地冲小莲说道,“去套车吧。”

  此话一出,木槿愈发的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不住地拍打着房门,但是由于有萧淮安的事先吩咐,并没有一个下人敢往后院里随意晃荡,所以杨若佩便与小莲一同毫无阻拦的慢慢离开此处,却把木槿一人给关在了房里,叫天天不应。

  而另一边,苏娇带着他坐上马车到第一批感染这种疫病的村子,里头进行检查核实焰性治疗虽然是叫木槿留下了看住杨若佩,但是心里却总是有一股奇怪的预感,叫她怎么也放心不下。

  木枕流刚给一位患者施了针,叫他静静的躺在铺在地上的一张草席上,四面都是一排排身染重病,无法挪动的病人。

  他们伤口里散发出来的臭味,臭气熏天,叫人恶心,但苏娇只是带了一条裹着药丹的面纱,却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呆了两三天的功夫,忍耐力也算是够厉害。

  木枕流一回过头,就看到苏娇魂不守舍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禁不住走过来与她说过几句话。

  “今日,怎么好像没看到木槿姑娘呢?”

  “啊,她,她有别的事要去忙,我们几个也就够了。”苏娇猛地回过神来,眼睛一转,却还防备着没有跟木枕流什么话都讲。

  “对了,木公子,你在这里也呆了几日的功夫了,不知道你对于这种疫病,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和缓减的方法吗?”

  “说来,倒是有些结论了。”

  木枕流闻言,看苏娇心情不好,也没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便索性坐在她对面的一块小石头上,瞧着好些躺在凉棚底下,或者是树荫下面的病人,皱着眉头,一脸忧愁担忧的说道。

  “这些人都是因为喝了同一条河里的水才染上病的,再加上这条河的河水,本就污泥众多,村民们的体质不好,最容易感染。所以只要是接触了跟他们接触过的任何水源,或者食物就会染上同样的病证,”

  “从染上到发病的时间,总共不会超过一天一夜,但因为这病的起初症状比较轻,所以才不叫人放在心上,但一等到病害侵入了五脏六腑,就会出现这种肌肉化脓的样子,到时候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

  说着,木枕流深吸了一口气,简单的把它放置在一边的药箱给收拾了一下,“所以若想要治疗这种病,需得在病请严重之前,并截断病源的来源,才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话音落地,苏娇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耸了一下肩膀,她没想到仅仅是接触就会染病,那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在这里帮忙,不是也危在旦夕?

  木枕流起身,一看到他身上忍不住抖了几下,还有些愣愣的,不明白什么缘故,而后悔过神来,连忙笑着摆了摆手。

  “夫人放心,仅仅是短暂的手上接触是不会有关系的,咱们这些天一直把控的十分严格,所有跟水有关的东西都有煮沸过,所以夫人不必害怕。”

  “木公子,像这种重要的话,你可以早点说嘛,这说一半留一半很容易吓死人的。”苏娇到吸了一口气,得知是虚惊一场,心里不禁有些庆幸,又有些幽怨的看了木枕流一眼。

  木枕流好笑且无奈地摆了摆手,坐直了上半身,此刻还没有人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所以暂时还能够得些清闲,以至于两人之间的空气顿时就凝滞起来,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尴尬。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眼睛一转,便看向又陷入了神游的苏娇,“萧夫人,当日你过来找在下的时候,并没有说是为了什么,在下一直也不方便询问,但瞧着萧夫人对这些病人的重视,只怕萧夫人就算没有自己的苦衷,想来也会这么做的吧。”

  “只不过在下实在是有一事不明,萧夫人明明是养在京中的千金小姐,有善心固然是好事,却很少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在下实在是佩服夫人,却也有些好奇,不知夫人可否解答?”

  “治病救人我不在行,但若是有一丝能够改变现状的机会,我也愿意努力一试,这怎么来说也是这么多人的性命呀,又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毕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城郊出现了这样大规模的疫情,城里人也未必能够善终,无论是对人对己,这都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苏娇偏了一下脑袋,反倒不太明白木枕流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话说回来,真正应该叫人尊敬的,还是得像木公子你们这些医者仁心的大夫吧。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可能我是爱管事了一些吧,不过这个,木公子女习惯了就好了,不必起疑我的目的。”

  “在下怎么敢起疑夫人的本心呢。”木枕流连忙摇了摇头,见着苏娇笑着眯起眼睛,自己反倒有些漠然的低下了头。

  若说医者仁心,放到自己身上,只怕还真是配不上这个词。苏娇是坦坦荡荡自己,反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此一想,木枕流心里愈发的别扭起来,当初学医拜师之际,每一位老师先生都与他说过须得要以救人为己任,但眼下自己为了所谓的江山,怕是早已将当初的信誓旦旦给忘到了脑后了吧。

  正陷入了沉思之中,苏娇回过头来,看到木枕流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探过上半身刚想要问候个一句,却不想看到天色慢慢的阴沉下来,瞧着怕是过不久就要下雨了。

  “夫人,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木蓉刚捅了一下火堆里面的灰炭,抬头看了一下天,便站起身来走到苏娇的身边,苏娇瞧这村里头病人的家属们都已各自过来照顾自己的家人了,便放下心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木公子,我们先走吧。”

  “好。”

  而后,苏娇的马车刚进入了城门,她就一脸疲惫的靠在马车壁上歇一口气,本打算是先送他回杏仁堂的,可谁知眼看着才刚进入了朱雀街,竟然木槿就一脸焦急地驾着轻功,在这附近的房屋上面不断的飞来飞去。

  “小姐,你看这上面的是不是就是木槿姐姐呀?”蝶翠瞧着不太对劲,掀开帘子来,苏娇和木蓉纷纷探头,一看果真是她,都禁不住诧异的倒吸一口气。

  “木槿,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怎么不去照顾老夫人?”木蓉赶忙叫车夫停下了马车,钻出来招手让木槿下来。

  木槿瞧见他们的马车停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飞到地上,一把就和木蓉两人抱了个满怀。

  “不好了夫人,老夫人不见了。”

  “什么?!”苏娇后一步出来,听到这句话,险些吓得她脚一崴,好在给木枕流和蝶翠两人扶住了。

  “老夫人才回来就把我给关在了房间里头,自己居然穿着一身不知道谁的诰命服,跑到了宫门口去敲登闻鼓。奴婢怎么劝也劝不回她来,所以便想着过来请大人或者通知夫人,夫人赶紧去劝劝她吧,若是惹怒了陛下,只怕大事不妙了。”

  木槿咽了口口水,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经过概括一遍,苏娇愈发的觉得眼前一昏。

  杨若佩本来是没有诰命的,若穿着诰命扶智去敲登闻鼓,先惹怒了皇帝,再者便是越制,两重罪加身,便是不以通敌叛国之名致罪于她,她也难脱其咎。

  “那――”苏娇一时慌了手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一转过头,木枕流便与她轻轻点了下头。

  “萧夫人放心去吧,在下也不急着回去,一并过去也好多个人帮忙。”

  “好,谢谢。”

  苏娇因为杨若佩的事情,早就已经慌了神,现在也只是凭借着一般的思想,想着先去看看究竟。

  幸好木枕流还算是贴心,愿意陪同她一起过去,她心里也算是莫名的安心了一些,转眼就让木槿坐在马车前面,驾着马车直接赶往登闻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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